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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男子可以选择漂亮贤惠脾气温和的大家闺秀,选择自己未来孩子的母亲一样,有权有势的女子当然也可以为自己的未来的孩子选一个最佳父亲。
强者的一方才有资格挑选战利品,无论男女,这才是强者的世界。
而强者,是不需要这些口舌之利的,云祯连看姬怀清一眼都没有,他曾经站在姬怀素的阵营里击败过他一次,败犬不值一提——这一世,他不需要姬怀素,一样可以击溃他。
云祯沉默着喝完了鱼汤,慢条斯理吃完,起身披上那明晃晃招人的白孔雀大氅,离开了餐室。
姬冰原不在,云祯没地方躲懒了,也就参加了弓马课。
教授宗室子弓马课的师傅是龙骧营的侍卫长高信,他总是笑眯眯的,特别善谈,说话总是让人特别舒服,跟了姬冰原许多年,很多人认为他能掌管龙骧营这么多年深受皇帝信宠,就是因为他脾气特别好,又善于协调周转,因此能够忍受姬冰原那种独断冷硬的作风。
但云祯见过他杀人,盯着尸体的眼睛里仍然一点阴霾都没有,嘴角甚至也带着笑容,犹如看着久别重逢的恋人——这就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了。
虽然高信也算得上是看着他长大,而且对长公主也十分尊重爱戴,云祯还是非常怕他,小时候总是远着他,就连姬冰原都知道他怕高信,云祯心里想着,难道进宫以来姬冰原都没有让他上弓马课,就是怕他见了高信就不想上学了?
但每次云祯看到高信笑盈盈看人却仿佛看尸体的样子,背上都一寒,忍不住想要躲开。
但是没法躲,一排学生们十分娴熟地站到了之前编好组的靶道前,列队开始一人三次的轮流习射,射过的人听过守靶太监报靶后,自动往后走,等其他人射。
一次课都没有上过的云祯没有编队,很自然地变成了孤零零一个,站在校场一侧的杏花树下。那杏花树已有些年头,新漆过的赭红宫墙头,粉白杏花初绽如云,他拥着雪白大氅,站在花下,一点不合群的不安也没有,只是自自然然清清贵贵,仿佛在这宫里熟得不得了,颇为醒目。
高信抬眼自然看到他,微微一笑,上前给他行了个礼,嘴角边露出了个浅浅酒窝:“侯爷来了?”
云祯问他:“高侍卫怎的没随侍陛下去西山?”
高信笑得很温和:“我老了,不堪役使,让年轻人们多些机会,还是先伺候好侯爷。”
云祯知道他也不过三十出头,却如此倚老卖老,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高信却问他:“我听说侯爷如今在家里习射,可有长进?”
云祯摇了摇头,高信却命人拿了张弓来,弓身漆黑铮亮,柄上细细缠着明黄色丝线:“陛下让人备好的,新制的好弓,弓名‘穿光’,侯爷用用看哪里不顺手的和我说,我再让人改。”
他们站在那里,云祯拿着张看着极精美的弓,侍卫、内侍们乌泱泱围着,有小内侍围着他解大氅,扣护臂,排场倒像是皇帝一般。
其余在家里也曾经千娇万宠的宗室公子们如今人人夹着尾巴在学宫里装老实,一下子看到云祯这排场,少不得心里不是个滋味来,心里暗骂高信这人果然迎合圣心,见风使舵,见皇帝偏宠昭信侯,也就这么明着逢迎,还有没有点风骨?
人人心里虽然恨高信没廉耻不遮掩的谄媚,却全都还是感觉到了云祯——这位新上任的昭信侯,是真得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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