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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晦愣了,四处寻找桑持玉,连根头发都没有看见。打开衣柜,衣裳鞋袜都被收走了。坏蛋劫人,断没有帮人收拾包袱的道理,桑持玉是自己走的。苏如晦气得吐血,他以为他同桑持玉已经掰开揉碎说明白了,他不会赖在桑家,过些时日便如桑持玉所愿和离,没想到这没良心的仍是不告而别。
这小子又是满身伤,又是腿瘸,他能走到哪里去?
苏如晦气得想要揍人,冷静下来想,桑持玉会去哪里,投靠谁?桑持玉说他没有朋友,他难道要靠自己过活?他打小就在昆仑秘宗,鲜少与外人交游,世态险恶人心不古他压根没数,他是昆仑首徒养尊处优,又何曾自己谋过生?苏如晦几乎可以想见这傻子沦落成流浪汉的样子了。
苏如晦悲哀地想,过两日去贫民坊和奴隶窑转转,看看能不能把人捡回来。
正想着,忽见角门那儿闪过一角衣袂,苏如晦一惊,大喊:“桑持玉!”
无人应答,苏如晦故意惨叫:“啊——我的脚扭了。”
院埕里安静了会儿,角门外头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桑持玉一袭黑衣,静静立在门前。
苏如晦无言以对,如此拙劣的谎话都能骗过这小子,可见其天真,他出门走上三步,就会被坏人带沟里去。
“你干嘛啊你!”苏如晦满脸无奈,“你想去哪儿啊?”
桑持玉没回话,定定望着他的脚,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真的扭了脚。
苏如晦看他站立如常的模样,忽地绞起眉心,“你腿好了?”
桑持玉看出他的脚压根没事儿了,缓缓抬起头,“嗯”了一声。
“……”苏如晦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服了秘药?你疯了?你脑子被门挤了?”
“没有。”桑持玉淡淡回答。
苏如晦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在回答没喝秘药,还是他的脑子没有被门挤。
“你过来。”苏如晦冲他招手。
桑持玉不动弹。
“我要走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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