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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头“咚!”的撞到墙,刹那间整个人都懵了,半晌才从剧痛中回过神,只见周晖打横抱着楚河,在黑暗中居高临下盯着他。
“要是没有你就好了,”他冷冷道,声音中阴霾的怒火几乎难以压制:“要是没有你,所有人都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张顺徒劳的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晖摸摸楚河的头发,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
地下四层,一个警卫站在监护病房门口,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抬头向走廊上看了一眼。
照明系统已经被全部摧毁,走廊上只有应急指示灯亮着幽幽的绿光。地面不时震动一两下,不知道是哪一处战场上传来的爆炸。
警卫握着枪的手紧了紧,警惕的望向周围。
——就在这一刹那,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闪电般一掌劈在他后脑。
这一击如果力道放实的话足以将颈骨绞断,手起掌落,警卫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了下去。接触地面的瞬间黑影抢先接住他,拖到墙角靠住,夺过枪,整个过程在区区数秒间完成,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黑影转过身,应急灯微弱的光线找出他血迹斑驳的脸——那赫然是于靖忠。
颜兰玉昏迷不醒的蜷缩在角落里,胸口没有丝毫起伏,于靖忠侧耳贴在少年胸前,半晌才确定还有微弱的心跳。
他近乎无声的松了口气,一手抱起少年扛在肩上,一手握住枪,咔擦一声将子弹推上膛。
于靖忠不是样貌很出挑的人。他理着普通男人的平头,五官乏味可陈,个头高而结实,但又不是那种引人注目的贲张的健壮。如果他穿着车间工人制服的话,看上去就像个车间工人;如果他推上清洁车的话,又跟办公楼里走来走去的清洁工没什么两样。
然而当他一言不发,拿着枪站在那里的时候,那种北方男人特有的骁勇、干练和精悍,会让他看上去极其可怕,甚至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于靖忠站在病房门口,没有放下颜兰玉。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活下来,这个少年也一定能活;但如果他失手,两人都是死,把颜兰玉藏得再严实他也一样会死的。
于靖忠吸了口气,下一秒抬脚踹开了病房门。
嘭一声巨响,门板撞到墙又反弹,病房里四个警卫同时一跃而起扑向门口。与此同时于靖忠扣动扳机,砰!一声倒下一个,再砰!第二个倒下。第三个当机立断开枪,子弹击中反弹回去的门,弹壳迸溅中于靖忠一脚踹开门板,下一秒枪声响起,警卫脑门中弹摔倒在地,鲜血喷出了半人高。
最后一个警卫疯狂扣动扳机,但连串子弹喷洒中,于靖忠已经闪身躲进了走廊。警卫一见目标空了,立刻顿住脚步,十分谨慎的举枪向门口逼近;然而紧接着门框边伸出一只手,特制腕表上清晰映出了病房内的景象和警卫的身影。
下一秒,于靖忠闪电般探出身,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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