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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真的走了。
危开济长叹几声,鼻子被马稀粪的臭味熏得难受,叮嘱了照管马厩的人几句,便也走了出来。
刚好一个马球场的工作人员过来告诉他说,「有一个电话,说议长请危经理到廖家去一趟,有要事商议。」
危开济知道所谓要事,必和开战有关,心情越发沉重,只是又不能不去,只好叫人备车。
他走到马场外的马路上,正要上车,忽然一辆汽车开过来停下,有个人在车上叫他。
危开济一看,原来是淳于山,便过去帮他开了车门,扶着他下车,说,「淳于老怎么来了?今天马匹病了,没有比赛,您是白来一趟了,真对不起。下次你来,我白送您两张马球票赔罪。」
淳于山说,「不为赌马球,我只专门来找你的。你和我交代一句实话,廖议长那边,是决心要撕毁和平协议吗?」
危开济听了,正是让他心情最沉重的事,又叹起气来。
淳于山说,「你既然叹气,可见也是希望和平的,怎么不劝一劝廖议长,不要做两败俱伤的事?」
危开济摊开手无奈地说,「我算几斤几两,这种大事,怎么劝?」
淳于山把他的手一握,神色郑重地说,「老弟,不要妄自菲薄,你有和平之心,自当往这个方向去做。劝可以明劝,也可以暗劝。要是能阻止这场战争,你功德无量,不但你自己得益,济南城所有人都会感激你,白十三少也要把你当恩人看待。」
危开济一怔,问,「原来您是白十三少派来的说客吗?」
淳于山脸上,便露出一种老人所特有的,久历世事而又意味深长的笑容,「也不光为他做说客,实在是大家立场一样,谁也不想生灵涂炭。白十三少那边有一个意思,就是如果你能为此事尽力,双方避免一战,他要拿出三十万来谢你。到时钞票还是黄金,随你开口。他恐怕派他自己的人来,你不敢轻信,所以特意请我走这一趟,我做个中间保人,他事后绝不能反悔的。老弟,一念菩提,一念地狱,你好好想想罢。」
把手往危开济轻轻拍了两拍,仿佛寄托着什么希望似的,又点了两下头,便慢慢走回去上了轿车,叫司机开车走了。
危开济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马球场的工作人员从里头出来,见了他问,「危经理,还不走吗?车子等老半天了。」
危开济这才回过神来,坐上汽车。
他吩咐司机开车,自己便随着汽车开动时的摇晃,默默地想着事情,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汽车停下了,以为已经到了地方,抬头往窗外一看,却不见廖家大门,不由问司机,「怎么停了?」
司机答说,「前面有岗哨查验呢,昨天还不见这里有岗哨,一定是新设的。」
前头汽车一辆辆查验过,轮到他们的汽车开到岗哨前。危开济摇下车窗,见士兵穿着韩家的军服,便问,「你们怎么忽然在街上设这样一个岗哨,是韩旗胜将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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