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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惟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把他伤痕累累、紧握新娘不放的手一点点硬掰开,说:“虽然你有一天要死,但死在幻境里也没用呀。”
白将军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突然周遭静止的一切都开始动了——穷奇的咆哮伴随烈焰冲出喉咙,小山似的巨石当头而下。宫惟抓着他的手,力道坚决不容抗拒,干净利落向前一刺!
指尖陷入血肉的同时鲜血飞溅而起,映在了白将军瞬间紧缩的瞳孔里。
“……不,”他猝然发出怒吼:“不!!”
宫惟死死攥着他的手,生生掏出了“新娘”的心脏,随即在被万钧巨石碾成肉泥的前一瞬飞身退后,拽着白将军退出山洞,狂风迎面而来,将两人手上的鲜血呼地扬起!
“你在干什么!”白将军发疯地挣扎咆哮:“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
半座大山塌了,大地在颤抖中龟裂,无数熊熊燃烧的石块冰雹般填进地底,将凶兽穷奇与新娘的尸体都永远埋在了里面。宫惟从身后攥着白将军的手臂,俯在他耳边认真道:“情之一字,未必成障,但你喜欢上的只是个幻化出来的虚影而已。你杀障已破,醒来吧徐白。”
白将军僵硬地、慢慢地回过头,眼底如有风暴凝聚,那是属于徐霜策的那部分灵魂正从沉眠中尖啸着复苏。
“你是什么人?”他嘶哑地问。
远方天穹正块块塌陷,火焰从地底深处喷涌而出。徐霜策的魂魄掀起了巨浪般恐怖的灵力,甚至将千度镜界冲击得摇摇欲坠,幻世眼看就要塌了。
宫惟说:“冷静点徐白,你根本不是喜欢她,你只是……”
轰隆!
天空终于碎裂,大地陷入硝烟,飓风将烈焰撕成爆发的洪流。白将军一掌钳住了宫惟的脖颈,整个世界终于在他的暴怒中坍塌: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
“想起来了吗?”婚礼堂上张红结彩,宫惟在红纱下仰头看着徐霜策,认真地道:“徐夫人已经死了,她从来就没存在过,醒来吧徐白。”
天空已经完全黑沉了,无脸宾客们无知无觉,仍然在兴高采烈地摇头晃脑,与喧天锣鼓声一齐化作了诡异而渺茫的背景。
突然阴风夹杂着妖兽的气息从天边拂来,远处山林倒摧,树海翻腾,遮天蔽日的鸟群惊飞——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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