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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鬼太子回到黄泉深处,而北垣上神的恶灵被东天上神封在了地底。”柳虚之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因此天门关才会时时地动,都是那位上神的怨恨和恶念千年不息,每隔一段时间便要作祟的缘故。”
“那他除恶灵以外其它的部分呢?”
“什么?”
柳虚之一抬头,只见徐霜策紧盯着他:“这个神总不至于全是恶念,他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善处,一丝一毫被人感念的地方?”
这话与徐宗主惯常冷淡的语气大相径庭,听着甚至有点急促,几乎像在做自我辩解。柳虚之不由奇道:“徐兄为何对那北垣上神这么感兴趣?”
徐霜策转开视线,淡淡道:“好奇而已。”
柳虚之摇头笑道:“既然这位北垣上神能做出如此冷酷无情之事,即便魂魄中仍然残存好的一面,怕也是少得忽略不计了。兴许那部分魂魄已经贬谪投胎,转世成为凡人了吧——徐兄,你怎么了?”
如果仔细看的话,徐霜策的面孔似乎比平时更加发白,衬得两个眼珠越发黑,紧紧地、一动不动盯着空气中漂浮不定的某片尘埃,像是冻结住了。
柳虚之微感不妙:“徐兄你……”
“无事,”徐霜策突然道。
他闭上眼睛,少顷长长出了口气,低声道:“原来那位……那位北垣上神竟如此冷酷嗜杀,即使转世成为凡人,怕是也杀障深重吧。”
柳虚之完全不明白此话何来,便打了个哈哈:“是啊,这么多年都该转世投胎好几次了。不过这杀障不消磨好几辈子,怕是也消除不掉吧!”
徐霜策置若罔闻,不知在想什么,少顷仿佛突然问:“还有一事。那传说里可曾提起过一位镜中人么?”
“镜中人?”
“鬼太子妃飞升之时,已刀斧加身、碎尸万段,传说中可曾提过他是如何渡过天劫的?”
柳虚之有些诧异,想了想道:“徐兄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曾听闻过那位仙女飞升时,东天上神降下了一件法宝为其护体。但百姓对仙家法宝向来是异想天开,什么宝葫芦镇妖塔、金龙鞭铁铠甲,那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我还曾听说过什么金光万丈狼牙棒……一时也想不起有没有说法宝镜的了。”
他小心瞅瞅徐霜策的神情,笑道:“徐兄,神话传说大多牵强臆测,且在口耳相传间越来越歪曲,实在不必当真。都是虚妄之言罢了。”
——虚妄之言。
徐霜策瞳孔中映出窗外越来越黯淡的天光,面色生硬僵冷。
世人皆知鬼太子迎亲一事中共有三位神灵出场,东天上神平息战乱回到了天界,飞升的仙女下嫁去了鬼垣,鬼太子最终隐居黄泉不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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