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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映白颔首,“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他明明跟谢中玉说过,一厘钱都不留给我,但转眼又干干脆脆的死了,难道我真这么好运,老天帮我?!他死后,我拿引枕按住他的脸,闷了一刻钟,如果他只是呈假死状态,也该真的死了。可是之前发生过马永言的事情……我到现在也不敢断定他死了。我在家里搜了,没搜出奇怪的匣子。”
“马永言是想用死逃脱下狱的命运,宋侍郎官做得好好的,他死了,现在的权势地位全都要抛弃,他图什么呢?除非他有更大的好处,而这个好处,你得到了,他就能得到。”黎臻分析着,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猛地看向宋映白。
宋映白之前就隐隐约约有种预感,此时被黎臻一提醒,心领神会,脑袋嗡嗡作响,半晌才哑然道,“你觉得他想夺舍?”
“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解释得通。”黎臻垂眸想了想,揽住宋映白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过,你别担心,我有个主意,你听一下……”
宋映白被他弄得耳朵发痒,但为了听他的主意,只好忍了,他听完仰头问道,“来得及么?”
他发现黎臻鬼点子是真多,狡猾的跟狐狸一样。
宋映白再次感叹,当初救他救得不亏。
“来得及吗?”宋映白担心的问。
“现在才是早上,这还有一天时间呢。”黎臻道:“白天人来人往,你不用担心,恐怕要晚上才动手。”
宋映白微微颔首。
黎臻出了大门,临上马前,大声道:“总之,你今天抽空来趟锦衣卫衙门,跟房家墨交代一下事务吧。”说完,勒紧缰绳,跟随从们走了。
宋映白站在大门口,回头看着满院的白幡,若有所思。
宋映白下午抽空去了趟锦衣卫衙门,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吊唁祭拜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宋家原有的仆人,一下子冷清了起来,冷风一刮,白幡涌动,颇有几分凄凉。
他径直走到灵堂内,摆手示意哭灵的丫鬟们都下去,他一个人关好门,跪在了蒲团上,为伯父守灵。
宋俞业身为户部侍郎,宋映白也算有官身,丧礼虽不说大操大办,穷奢极欲,但也要体体面面,棺材板选的都是最上等的,灵堂的布置也是,花银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跪了一会,宋映白可能觉得人死了没必要跪了,除非想骗鬼,改成盘腿坐下,但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棺材板,甚至还取出靴靿里的匕首在袖子上蹭了蹭,想来也是料定今晚上不会太平。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到了后半夜,四下死寂,宋映白眼皮有点沉,使劲掐了把手背,强撑开眼睛。
但是危险就在这悄无声息中慢慢迫近了。
忽然,蜡烛跳了跳,细腻的烟雾以肉眼难见的密度向宋映白所在的位置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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