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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他们离开坟墓前,向停车的山腰徒步下去。四月的山间,草绿花开,山风凉爽。
“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金旭道,“是什么不好当着我爸妈面说的话吗?”
尚扬仍是有些犹豫,已经被看出来就不好再搪塞,最后还是道:“你从北京回来前参与刑侦局的那个案子,就是牵扯进我高中的赵同学……井同学那个案子。"
金旭看他的眼神,分明是猜到他想说什么了,道:“听谁说的?"
“是吴警官跟我说的,也是关心你。"尚扬道,“吴警官告诉我,那案子的嫌疑人,就那个前检察官,在你审他的时候,问了你一个问题。"
金旭一手插在兜里,一手随便掐了山路上开着的一枝小花,把花茎绕在指头上,道:“他调查你们井同学的时候,发现了你,觉得你性格温柔好骗,还想忽悠你也成为他的执行人。”
尚扬大惊道:“还有这事?吴警官没这么说。"
“他应该只告诉你,那嫌疑人调查过我的底细,是不是?”金旭道,“好好的怎么会想到要查我一个西北小警
察,还不是因为当时我在你身边,想利用你,才顺便注意到了我。”
尚扬:“……”
吴警官对他有所保留,不过也能理解。那次之后不久,金旭就离开北京回来工作了。吴警官在一次会议上正好和尚扬座位相邻,开会间隙,向尚扬问那案子以后,小金有没有情绪不稳定?
尚扬以为他是想问,破案的功劳簿上没有金旭,会不会让金旭不高兴。
可吴警官说的却是,曾是检察官却背离法治理想,成为犯罪分子的嫌疑人,在被金旭审讯时,被戳到了痛处,被问急了,反咬金旭,问了金旭一个问题:“你爸爸金学武,为了缉凶,雪地潜行,两天两夜,为这事冻坏了一根指头,落下终身残疾,到别人都转正的时候,他却连个协警的名额都轮不到,老婆病了没钱治,过几年自己病了也只能躺在家里等死,到死都是个编外人员。金警官,你就没有恨过这个不公道的世界吗?"
“老吴说你当时没回答,”尚扬道,“他们在场的人都有点……都有点担心你情绪被影响。”
他没有更深入地说下去,大佬们当然不会是只担心金旭情绪的起伏,更担心有这样的经历,会不会影响金旭的热忱与忠诚。他当然知道不会,可他不能替金旭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无法替金旭去成为一只鹰。
金旭手指绕着那枝野花玩,随意道:“我当时只顾着琢磨他怎么会盯上我,再一想,是因为盯上了你,看他烦,懒得理他。”
尚扬:“……”
“上个月,”金旭道,“李南收押前,师母去了省里,我陪着见过李南一次,他一个小孩儿,都要坐牢了,还要
喷我。我好心跟他说,常风为人善良还讲义气,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被小混混欺负的事是你瞎掰的,也不知道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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