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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单独一起吃饭的气氛实在陌生。
虽说他和陆阙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多年,但是陆阙比他大了七岁,在陆阙成为他专业课教授之前,他们在漫长的求学之路上没有任何交集。
裴蕴上幼儿园,陆阙跳级念到了初三;
裴蕴小学读一半,陆阙保送名牌高校;
当裴蕴勤勤恳恳念到高中,陆阙已经博士学位到手;
直道最后裴蕴考上大学,陆阙作为特聘教授回到苧大,两人才终于在同一所学校顺利会师。
时间行程偏差,从小两人在家就很少打照面。
后来到陆阙上大学,再到单独买房搬出去,几乎完全没什么碰面的机会,更遑论像这样单独在一起吃饭。
在裴蕴记忆里,这好像是第一次。
抛开裴蕴天生对“老师”这类人心存敬畏这一点,光是计较他刚在这位老师眼皮子底下犯了错,他就底气不足。
何况他一直有点怕陆阙,不管在别人面前如何浪的飞起,到了陆阙面前,立刻就能乖了。
像只被大灰狼叼住后脖颈的小白貂,抱着爪爪夹着尾巴,一声不敢吱。
比如现在,陆阙仅是扔出句“为什么不吃饭”,他就心虚得手指尖都抖了一下,背脊僵硬,浑身透露着一股“小裴乖的要命球球不要骂他!”的怂弱气息。
“吃了啊。”他小声回答:“就是吃得少了点儿而已。”
陆阙掀着眼皮看他,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薄薄的银丝边框的眼镜,西装革履气质矜贵,和背后糊着几张小广告的玻璃门窗格格不入。
单就坐在那不开口,都能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裴蕴被他这么看着,连三秒都没撑过就败下阵:“好吧我摊牌,我就是没胃口,不想吃。”
店门被推开又关上,几个女孩子走进来。
她们原本在笑闹,不知是谁先发现了裴蕴他们,交头接耳几句后忽然就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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