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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溪回头瞥了他一眼,“你的学生都答辩完了?”
曾琦点头:“是的。不过今天不是我的学生的答辩,是学院里其他导师的学生答辩请我做答辩主席。”
程越溪问:“那你们不组织个晚宴庆祝一下?”
曾琦说:“庆祝什么啊,给他们提了一堆意见,他们的论文有得改了。再说,疫情让人之间不得不注意距离感,不聚集不聚餐,还是要执行的。对我这种人来说,这也是好事,我不喜欢聚集和聚餐。”
程越溪哭笑不得,说:“你真不喜欢聚集和聚餐?没觉得你有社交焦虑嘛。”
曾琦说:“无效社交和聚餐都是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程越溪心说这的确是曾琦会有的看法,他又说:“你做答辩主席,那那些学生的确是要受累了,你为什么不少给提点意见。”
曾琦道:“你这也太和稀泥了,这样想怎么能行。那些论文,可是要跟着他们一辈子的,而且会有其他同行要看,当然要精益求精了。不过,其实,他们要是不按照意见修改,我也拿他们没办法。我也就只是把我的意见提出来而已。”
听了曾琦这个感叹,程越溪的心下又生出了很多温柔和怜爱,他其实就比曾琦大了两天,但他总有自己比曾琦大了好几岁的感觉,而他又很喜欢这种感觉。
程越溪在第二天中午和曾琦一起去看了大姨。
大姨正为远在美国的女儿担忧。
美国的疫情不仅没有得到控制,还愈演愈烈。
大姨非常在意疫情防控,疫情之后,她就只在家里吃饭,不过她厨艺实在不怎么样,家里如今又没请保姆,所以她只炒了一个肉菜,煮了一个白水小白菜,好在分量不少,不然根本不够一家人吃。
大姨很自然地接受了曾琦的存在,坐在饭桌上,她一面劝两个年轻人多吃那盘青椒炒肉,一面感叹她妹妹也就是程越溪她妈的不可理喻。
“老太太在养老院突然死了,而且有新冠的症状,他们居然也不要求检测,就把老太太埋了。也没见多伤心,还说,这是大自然的选择,新冠是大自然的选择。真是……”大姨嘴里的“老太太”是程越溪继父的母亲,“他们”则是指程越溪的母亲和继父。
大姨讲得义愤填膺,程越溪说:“你不要去想他们的事,何必因为他们生气呢。”
大姨道:“就是想不过嘛。”
她又找曾琦说:“曾琦,你看他们这就不是干的人事。哪有这样不在意病人的生死的。”
曾琦在大姨家实在吃不好,已经决定不再吃,等从大姨家离开了,再和程越溪去外面吃一顿,S城已经复工复产很久了,餐厅的生意也都恢复了,外面好吃的很多。
曾琦没太领会到大姨的心理,说:“从自然选择的角度来看,新冠的确是一种筛选机制,去掉老弱和有其他疾病的人,保持人类群体更年轻更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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