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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拼命积蓄灵力,不顾胸前伤口流血潺潺,妄图要将花朝拍死。
花朝看着他,终于开口道:“你耽误了我的大事,我要去找我师兄的,你耽误了我整整六天,我大师兄现在都不知道如何了。我大师兄那等胸怀天下霁月清风的人,若因你而死,你便是死不足惜。”
“我好言相劝,你笑我痴愚,辱我伤我,险些害我殒命,你杀我清灵剑派弟子,视人命为破烂,桩桩件件,都是你的孽。”
“你心中恨怨交杂,暴虐恣睢,全无人性,若你来日恢复,必定掀起两派之间的血雨腥风。”
花朝一字一句,平静且森冷,尤似黄泉鬼蜮的司刑鬼官,几句话叛了殷掣死刑,也是在说服自己。
她把能将血液加速流动的丹药收起来,满目慈悲地看着殷掣。
她流起了眼泪,晶莹剔透,划过她秀美悲悯的脸颊。
“我一生,从未杀过人。”她轻声道。
花朝拉开殷掣的手掌,却没拉开,殷掣攥得死死的,掌心已经积蓄出了一点稀薄的灵力,只差一点他就能杀死这个胆敢愚弄他的女修。
但是花朝不顾前襟被拉扯,双手结了一个复杂无比的印,印成之后只有巴掌大,灵纹流转之间,翻出细丝一样的卍字纹。
花朝一直看着殷掣,强迫自己不躲避他的双眼,然后翻转手心灵纹印慢慢压下,压在殷掣的心口位置。
殷掣双眼猛地瞪大,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被紧缚,花朝翻转手掌,五指之间全都是灵纹细丝,一部分缠着她白皙的手掌,一部分没入了殷掣的心脏。
殷掣死死揪着花朝的领子,拉着她不断向下,花朝流着泪,不断收紧指尖的细丝。
等到两个人进得呼吸可闻,殷掣痛苦的血水顺着嘴角涌出,他眼中的血丝却慢慢褪去了。
他双眼定定盯着花朝,心脏已经感知不到疼痛了,反倒是浑身有种难言的轻飘。
阵法叫做缚心,是鬼修和佛宗超度人的阵法改的,能让人死得不那么痛苦,死后魂灵也不会含怨成厉鬼,缚心会吸取死者的怨气。
殷掣眼中的幽怨也渐渐淡去,随着气息渐缓,他的双眸甚至前所未有的清亮起来。
他一双弧度美丽的凤眸,近乎是痴痴看着花朝,最终动了动嘴唇,问了一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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