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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世宁揉了揉眉心,觉得看到这祖宗就脑仁疼:“即便是废庙,也多少有点体统吧,佛像那是随便能坐的么?”
薛闲顺手拍了拍佛像的腿:“分我一半,不乐意你就吱一声。”
他还一本正经地等了片刻,冲江世宁一挑下巴:“看,没吱。”
江世宁:“……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我是不管了。”
他吹了吹佛像前落了灰的烛台,跟薛闲要了根火寸条,一边努力点着有些受潮的旧烛芯,一边还得防着那火苗别撩着自己。
“你上哪儿弄来的火寸条?”江世宁点完,甩灭了火寸条端头的火苗,随口问了一句。
“临走前从秃驴那布包里顺来的。”薛闲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江世宁无奈:“我也是头一回见到蹲大狱的逃跑时还敢把牢头的东西顺走的。”
薛闲:“他也不缺这个。”
一旦提起玄悯,江世宁就总有些过意不去。他忍不住问薛闲:“你是不是格外不喜欢那位大师?因为他把咱们抓了?”
薛闲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这么急着将他甩脱?恕我说句实话……”江世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薛闲,“咱们两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若是途中碰上些麻烦,那可就有得受了。我满身上下不过揣着一只医铃,不值钱,可你那金珠就说不好了,万一被人盯上了——”
薛闲手指间捏着珠子,在烛火前拨转着。
他之所以连夜跑出来,是有原因的,原因就在这真龙之体的金珠上。现今他身体尚未恢复,同金珠之间的联系着实虚渺,即便是如此捏在手里,他对这金珠也近乎毫无感知,活像捏了个普通至极的珠子。
可玄悯不同。他腰间皮骨之下的异动十分古怪,一次可以当作错觉,两次便无法忽视了。
尽管薛闲依然没有见到他正经做法,但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玄悯不那么简单。
他目前对金珠产生不了任何感知,玄悯却说不准可以。他带着金珠,在玄悯身边待的时间越久,金珠就越容易受玄悯影响。若是金珠异常,那他可就别想恢复龙体了。
况且……
薛闲冲江世宁道:“他来历不明,目的更是不明,既不像是某钱谋生计的江湖术士,也不像是四处帮忙慈悲为怀的正经和尚。偶或几次弹指间,我甚至能觉察到他带着一种冷戾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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