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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无情极了。
他喜欢吃鱼没错,但对于鱼腥味向来是敬而远之,别说碰活鱼了,就连鱼刺也没自己挑过——能送到仇大少爷口里的,定是干干净净的,一点刺也没有的。
可惜太一剑是个傻的,压根就没看出主人溢于言表的嫌弃,还在他前后左右蹦来跳去,试图引起注意。一条串得不那么严实的鳜鱼猛地一个“死鱼打挺”,险些就要一尾巴甩到仇薄灯手腕上。
“破剑!”
仇薄灯怒骂。
“想去劈柴了?!”
湿漉漉的,腥乎乎的鱼尾巴袭来,仇薄灯也顾不上找太一剑算账,急急忙忙向旁侧一躲——他的嗅觉贯来金贵,若是这衣服沾点鱼腥,非得废了不可。
师巫洛在他旁边用个白瓷碗盛掰碎的橘瓣,一张臂轻松将躲过来的仇薄灯揽进怀里,顺带扫了一眼太一剑。本心只是想缠主人玩闹的太一剑,顿时就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一动不动。
好在这对仇薄灯和对其他人堪称“两幅面孔”的男人很快就将视线收了回去。
“要下个煮酒菜吗?”师巫洛低头问怀里的仇薄灯。
仇薄灯半仰半靠地倚在他怀里,刚刚好将他的侧脸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阿洛眼睛狭长,眼角深邃,内敛锋芒,像一柄出鞘在静夜的弧刀,本就显得冷淡,偏生他的眸色又是过于浅淡的银灰,越发孤寒。
可若他垂睫敛眸,却有种说不出的沉静情深。
仿佛天地之间的月色雪色都收敛了,都敛到他的眸中去了。
皎皎月雪,这么干干净净地只印你一个人。
很犯规。
非常非常地犯规。
仇薄灯迷迷糊糊地想,也不去管他到底在问什么,只伸出手去,搂住他,去亲那片蛊惑心神的月雪。
师巫洛一愣,下意识地手臂横过仇薄灯后背,以防他摔进水里,自己也一手撑在石阶上。少年轻如鸿羽的呼吸落到面颊上,师巫洛眼睫微微一动,本能地闭上眼,紧接着,柔软温暖的唇瓣就轻轻印了下来。
成年男子按在石阶上的手忽然用力,指节因克制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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