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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薄灯秒懂他的意思。
“……”
真的学坏了,不好欺负了。
仇薄灯痛心疾首。
他罕见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来,是不是真的把人逗得太狠了,瞧瞧,人都学坏了。原先阿洛多老实好欺负啊……随便一逗耳朵就红了……
哪像现在,都会钻空子了。
一道很轻的笑声。
师巫洛把新作的绯绫宽领从仇薄灯的指下解救出来,熟练而又认真地给他叠好领口——昨天胡闹得有些过火,早上抵达槐城的时候,仇薄灯便在马车里补了补觉。刚搬完家,师巫洛喊他,他才醒。
方才出来时,外边的宽衣,只是草草套在身上。
——也就系了个腰带。
仇薄灯手搭在秋千上,低头看阿洛把他系得歪歪扭扭的腰带解开,修长冷白的手指抚平上边的皱纹。
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被太一剑带到枎城的时候。
……那时候他应该还会自己穿衣服吧?
仇薄灯认真回想。
以往在太乙,他就是个“衣来伸手”的大少爷,在幽冥的几千年里,被师巫洛一惯,连颗扣子都没自己动手扣过。
为此,陆净还在信里大肆批评,痛心疾首,说:仇大少爷啊仇大少爷,您这是中了某人的圈套!这种把戏在话本里,都是诚心地想把人养废,好让对方离了自己就什么也做不了,这是要你在糖罐子里醉生梦死啊……
末了,忽然来了一句:
小爷这么风流倜傥,怎么就没人愿意让我当个米虫呢?
——羡慕嫉妒恨的嘴脸立刻暴露无遗。
陆十一还颇为振振有词:秃驴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种被人养废的苦难,小爷愿意替世人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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