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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没有完全看懂。”
杨力再次指了一指,“这一列数字,有差别吗?他们都商量好了,都是一个钱。都狮子大张口,贵得要命。”
“那、那怎么办?”阮秋无措起来,“是不是,可以向工商局举报?”
“你可以试试。”杨力笑了起来,“但是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阮秋记得那天晚上十点多自己从市场的那处廉价的棚子里接到杨力的电话,大冬天的,杨力带了两件军大衣样的厚棉袄,两个人一人裹着一件。杨力的电动三轮车的车灯还坏了一个,也来不及修,阮秋就被杨力一手拽上去,帮他打着手电筒,两个人就这样在漆黑的夜色里抄了一条泥巴路跑去了另一个区县。
“这个价行不。”
地处城乡结合部的偏僻平房里亮着灯,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搓了搓手,“哥,这真的不能再低了。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在这边卖不下去了,真的,现在我没客户没人脉,也不认识什么上面的人……”
“行。”
在阮秋的诧异目光里,杨力非常爽快地点了头,将一沓厚票子直接递给了小伙,在对方叠声的感谢里,示意阮秋和自己一起去院子里搬耗材。
那小伙和杨力握完手之后,又不好意思地上前来和阮秋握,结果发现自己握到的是一只柔软又纤细的手掌时,还呆了一下,在这片昏暗的灯光里努力睁大眼睛试图辨认阮秋的性别。
阮秋的脸又红了:“我、我叫阮秋。”
“这是我徒弟。”正在前面忙着的杨力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替阮秋解围,“还是个小孩,紧张,不爱说话。”
“我是郑钧。”小伙摸了摸自己的寸头,“比我小吧,那你得喊我声钧哥。”
阮秋乖乖地喊了:“钧哥。”
他和郑钧说了几句后,便一起过去搬耗材。他们一直忙到凌晨三四点,手臂都开始发酸,才把那些耗材都搬完。
后来阮秋才知道,郑钧不愿意遵守那些“潜规则”,不愿意抬高定价,因而被造谣生事,耗材堆积卖不出去,客户也全被别人抢光。
这是杨力给阮秋上的第一课。
不要去想问题怎么解决。他们完全可以从问题里跳出来,找到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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