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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出门前,赵不会说的是沈舒只想要接壤县城那条路的田啊,怎么变成小满村里所有的田了?
似乎看出他的疑虑,沈舒进一步道:“原先是想只买靠着县路的那些田,但是现在情况有变,能买多当然不买少,赵大哥,你开个价吧,卖多少我们全要了。”
赵严一下子被打乱了计划,看向身边一同来的小满村村民,见他们同样露出举棋不定的表情,迟疑地说道:“我们只卖靠着县路的那些田,出价五十两一亩,其他的田卖不了。”
这也是赵不会给他划分的卖田区域,说好的价格。
沈舒又笑了,不过这回是好笑的笑,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赵大哥,你不会在逗我吧,靠着县路的田不接水源,又干又贫,如果这样的田都能卖到五十两一亩的话,那你们村子其他田是不是卖到上百一亩了?”
赵严被说得有些羞愧,的确一亩农田卖到上百两无异于天上下红血,但依着赵不会的吩咐,这事儿就该是这么办的,他不由正色,搬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沈村长,我们肯卖田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要是没有诚意,那这事儿算了吧。”
沈舒早猜到他会用这招,一把子把话给他堵了回去:“赵大哥,生意从来没有一锤子买卖,都是慢慢谈的,我不急,你呢?”
赵严被迫道:“……我也不急。”
然后顺理成章的,两人从下午谈到天黑,谈到小满村村民被蚊子咬麻了,沈舒还一副接着谈的架势。
他们忍不住小声催赵严:“严娃子,咱们午饭都没吃,跟平梁村这小子说一声,咱们走吧。”
赵严哪里不想走,每次他提出告辞,沈舒都会拿“如果小满村诚心不想卖田就算了,何必故意耍我们平梁村玩儿”给堵回去,导致他只能一直跟着拉锯,消磨耐性,好几次他都想干脆松口把田卖了算了。
瞧,这会儿明明村民是在跟他说话,却还是被沈舒耳尖的听到,沈舒说:“赵大哥,你们中午没吃饭吗?正好,跟我到村里吃晚饭,咱们接着谈。”
赵严简直要对“谈”这个字过敏了,闻言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沈村长,咱们明天再谈吧,再晚点回去都要看不见路了。”
沈舒点点头:“嗯,确实有点晚了,要不赵大哥在平梁村吃完饭,干脆在平梁村歇下吧,我怕你明天不来了,我也不好再让吴家村的人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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