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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见状,立即捉住他的手,重重喊了一声“含璋”,将他崩溃的理智拉回来。
沈舒这才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身子不停的细微的发抖,说话时牙齿都在哆嗦,磕磕绊绊道:“还有呢?还有谁?我表姑表姑父呢?铁牛哥铁牛嫂呢?四郎哥四郎嫂呢?”
村民们沉默了一阵,其中一个村民道:“文庆伯和文庆嫂都没事,四郎和四郎媳妇儿也没事,铁牛他……他媳妇儿死了。”
话落,唰地——
沈舒的眼眶里滑下了泪。
这滴泪落在顾怀瑾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如刀割,他知道沈舒是个善良柔软的人,对待对自己不好的村民都诸多宽容,对待对自己好的人更是掏心掏肺,张家一家子平日里对他诸多照顾,早已被他视为亲人。
须臾,沈舒嗓音嘶哑,艰难开口:“大伙先找人,找到了人跟他们说,在村口大路集合。”
村口两侧是农田,想必不会水流成河,村民们只得忍着悲伤,各自散开去找人。
待他们走后,沈舒看向顾怀瑾,扯了下唇角,故作轻松道:“顾怀瑾,你到罗州调粮款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顾怀瑾已是后悔派出所有的墨羽骑去各州送信,不舍离去地喊道:“含璋……”
沈舒闭上了眼,面容一点一点恢复冷静,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顾怀瑾,我等你回来。”
“……”
死寂良久,顾怀瑾堪才应了一个字——好。
顾不得身上还滴着水,他用湿漉漉的大手替沈舒拂去贴着鬓角的湿发,递去一丝热热的温度,叮嘱道:“含璋,至多五日,我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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