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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走进屋,就见着那么个场面——汉子侧瘫在炕头,软枕全都扔在了地上。
他紧着跑过去:“咋弄成这样了?”
忽然就听“咯吱”一声碎响,他低下头,缓缓抬起脚,半块儿碎玉正压在鞋底。
他来不及细瞧,慌着凑到炕沿边,俯下/身轻声问他:“爷,您是咋了?”
“咚”地一声大响,王墨只感觉天旋地转,紧接着,就扑进了个温暖的怀里。
玄鳞唯一能动的右手虚虚圈着人,他瘦到削尖的下颌骨抵在王墨的头顶,叹息道:“让我抱会儿,你说过给我抱的。”
王墨不大好意思,但到底没推开人。
他不知道发生了啥,只知道身前的汉子难受着,他虽不明说,可他就是知道。
王墨抿了抿唇,伸着手臂,轻轻搭在玄鳞的腰上,不动声色地收收紧,也将人抱住了。
他埋头在他的胸膛子,瓮声瓮气地问:“咋了呢?能同我说说吗?”
玄鳞孤身一人惯了,世上万千事从来独自面对,他说不出口。
王墨瞧他不说话,揽在他腰上的手缓缓挪开,到了他唯一有知觉的右臂上。
他轻轻拍着他的手臂,无声地安抚。
好一会儿,俩人就这么安静地躺着,不言不语。
炕上暖和,身边人踏实,就在王墨闭上眼,快要睡着的时候,汉子忽然闷闷道:“我不知道吴庭川之前是什么模样的,可是人人都念着他。”
王墨用力睁了睁眼,自困倦里抽出身,他才进门儿的时候,前院儿的婆子同他说过,大爷遭了难,头撞坏了,记不得以前的事儿。
他想着,他说的该是这个。
王墨咽了口唾沫:“那不管以前、还是现下,不都是爷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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