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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晃晃脑袋:“天地失色,真是让天地失色呀!”
他那张嘴一向讨打,此时听着却十分受用,我嗤的一笑,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回头向他道:“马车就让给你了。”
刘恒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嘴脸:“殿下,臣哪敢?不如让臣骑马跟在后面。”
我半扬了扬马鞭,恨不得抽他两下:“少废话!近来不少流言对我说三道四,今日务必要招摇些。”
刘恒双目放光:“殿下英明!也好让建康百姓见识一下咱们殿下是怎样英俊风流潇洒倜傥……”
我听得头疼,伸脚踢他后背:“还不快滚进去!到了街上可别探头出来。”
除了加封越凌王那日,我还是头一次如此招摇过市。严安领着王府一队侍从在前开道,一色高头黑马,鞍辔鲜明,衣装严整,我在中间按辔缓缓而行,后面跟着八宝马车。所到之处,无不引得行人驻足侧目。我极有风度地微微转头,脸上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给人看。
总算太子府相距不远,这折磨人的差事很快到了头。我命其余人等在外面,只带了严安一人进去。
守门的小侍卫见了我,刚想上来询问就被严安喝退。再往里走,守在路边的侍卫却个个都是熟面孔,严安没费什么力就打发了他们。所以当皇兄在后殿书房里猛然见到我时,不由得脸色变了变,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我笑道:“皇兄可不要误会,弟不是来赴宴的。”
赵誊早恢复常态,一脸埋怨道:“二弟这话就见外了,我正愁怎么应付北魏特使,你来了正好。现下他们还没到,三省六部的官员来了不少,不如先跟我会会去。”说着便来扯我手臂。
我忙告饶:“皇兄越说越让弟为难了,正是知道他们未到,我才趁个空见见皇兄,他们若来,弟就只好回避了。”
赵誊奇道:“这又是为哪出?”
我故作烦恼道:“不瞒皇兄说,弟只要想到那北魏公主就不免浑身发冷,若不是君命难违……那些使者更让弟难受,皇兄能替我接待是最好不过了,何苦再勉强?”
赵誊听了斜我一眼:“瞧你那点出息!”脸上方有了点笑意,将手中玉扇又摇两下,“既然如此,也不好再难为你。我看你精神未复,该好好在府中休养才对,有什么事叫人传个话给我,又不顾身子跑来做什么?”
我笑道:“有事相求怎好怠慢,只要皇兄点头,弟就算再添些病症又如何?”
赵誊拿扇子在我头上轻敲一记,笑道:“你这小鬼,又有什么事烦我?不妨说说。”
我摸摸额头道:“皇兄还好意思问我,府里那个关慕秋难道不是你找来的?”
赵誊想了一想,突然拿玉扇在手中一拍:“瞧我,竟忘了这事!”向我笑道,“二弟迟迟不回,为兄绞尽脑汁想了这么个对策,你觉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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