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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神情凝重,小心地踏前几步,好像方才那一幕根本没发生过:“我能逃过一劫,那算是给她祖上积德。”
庄斐云冷笑数声:“你逃过一次,那是兰溪怕你九泉之下呆得寂寞!”
江原脸上闪过一丝焦虑,忽然手挽剑花,纵身向庄斐云跃起。庄斐云不去迎击,反而抽身后退,一个凌厉转身,胡刀对准我而来。
我心下明白,反身做出想逃的样子,只迈了半步,庄斐云五指已抓上我左肩。我立刻回身,右臂由下而上,毫不犹豫刺向庄斐云面门。有几点温热的液体溅上我的脸颊,庄斐云眼窝被刺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已顾不得威胁江原,猛然将我踢倒,举刀便砍。
江原怒喝一声,飞身挡下胡刀,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拉起,以几倍的劲力把庄斐云踢翻在地。庄斐云脸上鲜血淋漓,表情扭曲得有些狰狞,他恶毒地看向我,挣扎着向我冲来。
江原把我紧紧拉进怀里,长剑一挥,在他喉头停住,冷冷道:“你没有机会了。”
庄斐云表情变了数变,接着仰天大笑,声音犹如哀嚎,绝望凄厉:“兰溪!你为什么不睁眼看看!这个害人的禽兽活着,我却不能为你报仇!苍天何在?天理何存?”
江原面无表情:“庄斐云,既然你死到临头,本王不妨让你死得明白。当年梁兰溪与你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固然有父皇操纵,但你们二人苟且之事却确凿无疑!本王那时离开都城,为的是给你们一个彻底了结的机会,不要让丑事蔓延;更为了让父皇无法下手,从此不再提起废妃的事。”他讥讽地冷笑,“可惜,本王如此苦心,换来的只是一个谋杀亲夫的荡妇,一个里通外国的奸贼!总算梁兰溪事到临头有点清醒,才没累得她家人万劫不复。庄斐云你呢?你亲手把梁兰溪推上死路,居然还想着找我报仇,真是笑话!”
庄斐云双目圆瞪:“江原,你信口雌黄!若不是你,我与兰溪此刻早已是神仙眷侣,是你毁了我也毁了她!”
江原冷笑:“因为我没被毁,就要为你们的悲惨负责?娶一个不想娶的女人活受罪,谁又该为我负责?”他忽然撤掉长剑,拉着我转身便走。
“站住!”庄斐云切齿道,“你以为今日不杀我就走的出去么?”
江原淡淡道:“你这种人不配我杀,自有人来杀你。凭这些兵力,也拦不住我。”
庄斐云恶狠狠道:“拦不住你,也拦不住他么?”
江原霍然转身:“你敢动他,我让你十倍偿还!”
庄斐云狂笑:“我现在动不了他,自然有人动他。他和你一样该死!若不是他,我怎能轻易落败?”
他话音刚落,江原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挥剑。眼看着庄斐云眸子倏然空洞,喉头咯咯冒出一股股鲜血,挣扎了几下仰面倒地,他把剑尖踩在脚底一抹,淡淡道:“旧账新帐一起了结,你高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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