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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进竖起拇指,笑道:“好酒量,好胆量!”眼睛瞟了瞟江原,又笑眯眯地看了看我,也跟着喝光。
江原眼角扫过江进,只将酒碗略沾了一沾,对陈显道:“今日这席中没有上下,不分主宾,陈将军随意就好。本王请你来,除了表示谢意,还想问一句:既然一切已尘埃落定,陈将军如何为自己日后打算?”
“打算?”陈显笑起来,“我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好打算的?”
江原正色道:“陈将军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数千万关中百姓好好打算,你了解关中形势,也有能力为他们造福。本王当日在酒席上的话并非虚言,只要你留在朝中,日后我们同殿为臣,并肩沙场,岂不是平生快事?”
陈显斜着眼睛看向我,无所顾忌地笑道:“燕王,你不要乐得搞错了对象!这位,才是你要携手并肩的佳人,陈某皮糙肉厚,无福消受啊!”
江进拍腿大笑:“陈将军!我敬你!”
我抽了下嘴角:“陈将军,你是跟在下有仇么?”
“对,我跟你有仇!”陈显敛低了声音,突然欺到我身前,锐利的眼神直像要把人穿透,“陈某恨的是当初因为这张迷惑人的脸,轻视了它背后的才智;更恨中计后爱才心起,一念之差,没有痛下杀手,以至于后患无穷!”他口中浓重的酒气喷到我跟前,眼睛红得充血,不知是悲还是怒,“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让司马景至死无言!难道传言不假,你是南越凌王?”
江进“哈”地一笑,显得既是惊诧又是好笑:“陈将军,你已经醉了么?这话锋转得太快啊!”他看我一眼,捧腹大笑,“南越凌王?居然是我家皇兄的宝贝凌悦?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陈显也嘲讽地大笑:“韩王,你不信么?如果是曾灭过蜀川的越凌王与燕王联手,我才算输得服气!也不枉司马景一生英名!否则,我定割下他的脑袋,拿到司马景坟前祭拜!”
江进止了笑,面色渐渐发冷,他再看我一眼:“我曾发誓,有生之年定要取越凌王的性命,以雪我兵败之耻!你若真是越凌王,那很好。”他突然出手,挥掌向我头顶落下。
我闪身一躲,左手横格,右手两指飞速点向他手腕穴道。江进手腕微翻,改抓向我胸口。我手臂下沉,将他按住:“韩王殿下,难道你也醉了么?”
江进冷笑一声:“武功突然如此精进,你从何处得来?”回手抽剑,猛然刺来。
“胡闹!”江原一伸脚踢掉江进的长剑,冷冷道,“滚出去!”
江进大怒:“大哥,你是不是鬼迷心窍!难道你一点都不怀疑?就算是真的,你也要护着他么?”江原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出门去,两人的脚步声一直延续到楼下。
陈显若无其事地拎起一坛酒,仰面浇到自己嘴里。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陈将军,何时知道了我的身份?”
陈显哼笑:“不算早,就在那日的酒宴之上!宋然不是你最得力的部下么?这样想来,你此刻的境遇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同是他人眼中钉,相逢何必曾相识!”他举起酒坛,“来吧!”
我笑了一下:“陈将军这算是最后一搏么?利用江进对越凌王的恨意,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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