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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他当日第一次见到江原的失态,不由惊诧:“你真的对燕王……”
韩梦征看向远处,眼神忽然又飘忽起来,声音梦呓般低下去:“过去我以为凌王殿下已是男子中的极品,可是那日见到燕王,才明白世上还有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极致。那样冷酷、那样刚强,眼中透出的睿智,让人感觉深不见底。越是深不见底,越是无法抗拒地想要接近……”
我顺着他目光望去,居然真的见到江原从远处走来,身边跟着程雍和李恭时。看着他们走近,韩梦征脸上不由自主地微笑,又似乎带了一点忧伤,那种如痴如醉的神情完全不像在作伪。
我纳闷,怀疑韩梦征中了某种咒语,或者被谁下了毒。为什么我第一次看到江原,没看出什么睿智刚强,只觉得那张臭脸可厌。而且江原的心思明明已经写在脸上,整天带着“野心”二字满世界招摇,难道韩梦征竟然看不出来么?
江原似乎是听从了韩王府侍从的指引,也向这边走来。原本在亭外四处乱走的裴潜见是他们,立刻紧张地跑到凉亭台阶下,规规矩矩地站好。程雍和李恭时都在亭外站住,江原则很快走进亭中,打量我一下,笑道:“越王殿下来得这样早。”
我道:“比你早到一步。”
他走到我近前,歪头跟我咬耳朵:“宇文阿干给你唱了多少首歌,让你陶醉到让他抱上床。”
这混账到底派了眼线!我恨得差点当场发作,咬牙低声道:“不及你听人弹曲听得陶醉!”
江原轻笑:“许你被人爱慕,不许我受人爱慕?”
我牙齿咬得格格响:“你选妃子还忙得不够?有空沾花惹草,到处管别人闲事!”
江原假装惊讶:“原来越王不知道么,我的王妃已经选好了。”
我有些狰狞地笑:“何时让我见见?”
江原已经转向韩梦征:“韩大人也早来了。”
韩梦征原本在凉亭另一边盯着他发呆,听到他问候,猛然回神,神色异常谦逊:“殿下只叫下官梦征就好。”
江原笑:“好,梦征。你第一次观赏牡丹,要不要本王为你解说一二。”
韩梦征眼睛里雾气蒙蒙,温润得像要滴出水来:“下官求之不得。”
江原对我一笑:“越王殿下,等宴会上见罢。”
他说着带了韩梦征扬长离去,程雍也紧跟他而去,只剩李恭时匆匆对我施了一礼,小跑着跟上。我气极,不由得向前迈了一步,却被裴潜跑上来紧紧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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