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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然画完一颗活灵活现的草莓,梁夙年还没有醒。
于是放下画笔,幅度很小地偏过头,目光落在脸上。
这是他头一次以这样神奇的视角看一个人,近到他都可以数清梁夙年根根分明的睫毛。
真的是优越至极的长相。
就算是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也找不出瑕疵来,放大呈现于眼前的五官依旧精致到赏心悦目。
眉目透着深邃含着清隽,即便最出彩的一双眼睛此时不留缝隙地轻阖着,依旧能够轻易叫人挪不开眼。
学艺术的人面对美好的事物最易沉浸。
谢嘉然带着单纯客观的心情将梁夙年从眉心到眼尾,从脸颊到唇侧认真欣赏了一遍。
鼻梁到鼻尖的弧度好看得略有些不像话了。
他有点儿手痒,不禁动动指尖,差点儿就要伸手去碰一碰。
好在理智的缰绳及时将他拽住。
草莓印差不多可以干了,谢嘉然试探着戳了一下,再看看指腹。
嗯,没有沾上颜料。
于是他接着又戳了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那只手不堪他的骚扰蜷着手指缩了一下,他才重新偏过头,对上梁夙年费力半睁的双眼。
含着倦懒困顿,依旧流光溢彩。
视线撞在一起,谢嘉然有片刻怔忪。
他以为会被问现在几点了,谁知梁夙年的眼睛只艰难睁了几秒又闭上,然后耍赖一般重新将他抱紧,将脸埋在他肩膀上懒洋洋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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