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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昧咬紧了牙站起身,眼底泛起血意。
裴折“啧”了声:“犯得着这么苦大仇深吗,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这就是……在要我的命!”钟离昧骤然卸了劲,苦笑出声,他躲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没躲过。
裴折捏着扇子的手一紧,正想借机再试探一番,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夫君你怎么……是哪个天杀的害了你,我的大人啊!”
妇人头发披散着,扑在门上哭嚎出声,手绢掩面啜泣不停。
一官兵向林惊空禀报:“除了知府大人,府内家眷仆从并无伤亡,他们都中了蒙汗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惊空摆摆手,实意自己知道了,又命人将知府夫人搀下去:“找个大夫检查一番,看看那药有没有线索。”
此时仵作也到了,抖着手站在一旁,神情呆滞:“统领大人,这,这……”
他的娘姥姥啊,那躺在地上的人,不是知府大人又是谁!
林惊空本就被哭嚎声吵得心烦,眼睛一瞪:“这什么这,赶紧验尸去。”
仵作闭上嘴,拎着箱子麻溜儿开始工作。
眼看着钟离昧收敛了情绪,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裴折知晓诈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道:“还不知……怎么称呼?”
“草民钟离昧。”
裴折点点头:“钟离先生。”
“先生”有尊敬之意,一般是身份低微者对上位者的称呼,年轻者也可以用“先生”称呼年长者,但这是读书人之间才有的例外。
钟离昧平静道:“草民并不是读书人,当不起大人的一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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