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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恙气得笑了,一跃,直接从楼梯半截的地方跳到了一楼:“林惊空算什么东西,你让他来,我照样揍!”
官兵见他靠近自己,顾不得面子,往后退去:“你,你你……”
“你什么你?”云无恙虽然是个少年,但此时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活泼模样,他咬紧了牙,两只手交错,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小爷我今儿个就揍你了,怎么着,你们算什么东西,林惊空又算什么东西,把淮州城当成自己的地盘了吗?知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林惊空再能耐,不过就是和皇后沾亲带故,还想造反不——”
“住口!”
“云无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金陵九站在楼上,钟离昧站在云无恙身后不远处。
客栈里的氛围顿时变了。
掌柜的将伙计们都赶出了大堂,自己缩在柜台里不敢说话。
夭寿了夭寿了,他还想好好开店呢,这位小公子怎么口无遮拦,打人就罢了,还敢说造反的话,这万一要是被传出去,牵连到他怎么办啊!
钟离昧抬起头,看了一眼慢慢往楼下走来的金陵九,抿了抿唇,不做声了。
金陵九脚步很轻,踩在楼梯上几乎听不到声音,他一步步走到云无恙身边,没说一个字,没做什么事,就令云无恙与那官兵抖了两下,谁也没敢说话。
“啧,能耐了,什么话都敢说。”金陵九比云无恙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道,“裴折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本身就极具压迫感,俯视着人,又刻意沉着声音,听得云无恙心里一梗,像是被人兜头砸了一锤子,彻底砸了个清醒,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浑身冰凉。
金陵九不出门的时候都穿得比较简单,只是一件贴身的里衣,单薄的罩衫,他似乎感觉不到冷,在一群穿得厚厚的人中间格外突兀。
他忽而笑了,刚才的压迫感顿时散了,睨着云无恙,温和地命令着:“去客栈门口,朝着正北方向,自己赔个不是,童言无忌,自己以后注意点,记得了吗?”
云无恙心里隐隐有点不服,但又不敢说出来,站着没动。
钟离昧微垂着眼皮,看不清楚神情:“云无恙,照他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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