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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空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如此。”
然而这还不算完,裴折又竖起一根手指:“第三点,是进行反向推断得来的结果,凶手之所以在孙六的脚上写下杀人凶手的字样,为的就是孙六和知府大人的死联系到一起。假设我们以这个目的为前提,进行反向思考,则可以很轻松的推断出另一件事,凶手为什么会将孙六的尸体运送到你府上,而不是随便找个地方丢弃。”
林惊空:“为什么?”
裴折:“因为他要保证孙六的尸体能在最短时间内被发现,同时尽可能引起更多人的关注,试问有什么地方比林统领你的府上更合适?”
林惊空攥紧了拳头:“凶手是在挑衅我。”
“从他所做的一系列事情来看,可能是有这样的嫌疑,不过我更偏向于,他挑衅的不是你。”裴折没有继续说下去,另外换了个话题,“其实在我看来,这三点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可以确定,杀害孙六的人和杀害知府大人的人不是同一个,且两件案子不存在一丁点联系。”
裴折顿了顿,换了种更贴切的说法:“这已经不仅仅是两条人命那么简单了,不论两桩命案的凶手,淮州城里,背地里最起码有两股力量参与其中。”
林惊空没有继续问为什么,裴折能从简单的一点钟分析出这么多,他只是听着就觉得头疼,另外他有预感,关于最后这句话,即使他问了,裴折也不会解释。
云无恙回来的时候,裴折和林惊空正好走到大牢,气氛和刚才不一样,云无恙觉出不对劲,狐疑地看了看沉默的两个人。
林惊空去让人开门,云无恙趁此机会和裴折咬耳朵:“公子,刚才我不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裴折拿着那沓供词,敲了敲他的脑袋:“能发生什么事?”
云无恙小声嘀咕:“能发生的事多了去了,比如林惊空那厮打你骂你要挟你!”
裴折:“……整天别想些有的没的。”
林惊空招了招手,两人遂掐断了话头。
王振福是添香楼里打杂的,林惊空查封添香楼的时候,收押了一群人,他就是其中之一。
总共审了他两次,头一次审问的时候,他说自己喝了酒,睡得不省人事,一问三不知,过了不到半天,他又主动提出了请求,这才有了第二次审问。
第二次审问的时候,他全程拉着脸啜泣不停,没等衙门的人提问,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个干干净净。
说是上元夜的时候,他正好轮休,也没出去,就在楼里喝了酒,谁知一不小心喝大了,迷迷糊糊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添香楼的房间里,手上拿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衣服上全都是血,他吓得不轻,趁着天还没亮,偷偷跑回家里,直到林惊空派人查封了添香楼,他才知道那他夜里死了人。
王振福和孙六的死有没有关系,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林惊空心里虽有推断,但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并没有对王振福提过其他的事。
如林惊空所言,王振福是个胆子很小的人,见着血就害怕,从上元夜到现在,心里一直惶恐惊惧,一想到自己可能酒醉后杀了人,就吃不下睡不下,生怕一合上眼就看到孙六的冤魂来找他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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