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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认识他,他要么一副嚣张肆意的样子,要么就是现在这样臭着脸的模样。他像个河豚,好像总在生她的气,可她明明什么也没惹他。
多亏她心里知道他喜欢她,才不生气。
关幼萱笑眼弯起:“我有话想和夫君说,恐怕一会儿不说我就忘了。”
原霁浴池下的手握紧图纸,他才发现那避火图居然是绣出来的、不是画出来的。他唯恐关幼萱看到,影响自己思路,便希望她快些走。
原霁敷衍道:“什么话?快点说。”
关幼萱耿直:“我要说的是,我好喜爱今晚的夫君呀。”
原霁呆住:“……”
他心脏猛地剧烈跳动,要从嗓子眼里奔向她。他的血液滚烫逆流,要他拼命控制才不出丑态。他握着图纸的手用力得青筋暴露,他用尽所有力气去让自己情绪平稳。
原霁睫毛轻轻一扬,非常的“见过世面”:“正常,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他坐在水池中,却尽可能把全身藏起来,上身都临时披起一件白纱外袍,贴在身上**的,格外不舒服。他只希望关幼萱赶紧走,他好脱衣。
关幼萱望着他那洋洋得意、骄横翘起的下巴,摇头:“你才不知道!”
她在原霁凝滞的目光下,裙裾在地砖上轻轻曳过,向他走去。
关幼萱目光柔软而倾慕地望着他:“我在城外就想告诉夫君了,我看到夫君战袍上全是血,领着那么多密密麻麻的人回来,我心里就麻麻的,像被什么电过一般。
“你太英俊,太不凡了。那一刻,你就像天神一样!铁马冰河入梦,你也入我的梦……”
她走到浴池边,忽而趴下来俯身看他,完全没注意到他紧绷的向后倾的上身。
关幼萱像是诱人的山精妖怪。
少女被宠爱呵护出的娇憨之态,便是与生俱来的风流妩媚。
可她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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