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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妥协了。
离得近了,赫连筝看见他面上深刻的皱纹,还眸中挥之不去的哀愁,知道自己不该拿母亲的事激他。
可这是她为数不多,为自己诚心诚意的一次恳求。
下完这局棋,赫连尧就算答应了,他并不是一个过分专横的人,反对,是希望她再考虑清楚,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可他随即想到,赫连筝都两百多岁,也到了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的年纪。
她将来继任了宗主之位,就没有人能帮她兜底了,她总是要独当一面的。
再联想到她出生时天地间的异象,赫连尧猜测,她人生中或许还有一大机缘,或是一劫。
不论缘劫,都不是人力可挡。
罢了,顺其自然吧。
赫连尧长长吐出一口气,闭目掐指,“下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尚有月余时间准备。”
赫连筝赶忙跪地叩首,“多谢父亲成全!”
事情进展倒是比她想象中的顺利。
这时,小亭外那石妖蹦蹦跳跳来了,她扬手将一串青果子摔到棋盘上,豪迈道:“老公公,送你了。”
赫连尧定睛一看,这是他种了近两百年,还有三个月就要成熟的河地宝柑!
“你、你你你,你这孽障——”赫连尧指着她,再看向她发间金兰,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我的、我的妙法兰花,唯一的一朵金兰花……”
赫连尧好险没气晕过去,转头四处找,“我的拂尘呢!我的拂尘呢!”
赫连筝赶忙带着人溜之大吉。
那石妖还纳闷,“我送他礼物,他为什么不高兴?”这老头好不晓事。
赫连筝:“……我替他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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