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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飞扬回到包厢后,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江苜才推门进来,一言不发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
凌霄问他:“怎么这么久?”
江苜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想理,什么反应都没有。
程飞扬特意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已经不红了,也没肿,倒不像哭过的样子。
这时刚才说话那人问:“江先生,你有没有姐妹啊?”
江苜看向他,不知他为何有这一问,但还是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回答:“没有。”
那人眯起眼笑,说:“那真是可惜了,你这个样貌,要是再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御都的花魁,怕是都要换人当了。”
江苜就那么瞅着他,像一盏被抽了芯子的灯,哑火了,点不着了,乌沉沉的坐着不动。
凌霄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见江苜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睫毛扑簌着抖了几下就安静了。从头到尾都没朝自己看一眼,于是他哼了一声,干脆什么都没说。
程飞扬朝江苜看了过去,只见他半垂着头,脸上看不出喜怒。他身上衣服穿得严实,只留了一截颈子露在外面。莹白的脖颈在灯光下如玉如釉,纤细却透着欲/色,承载了数道色/欲的目光。
那人当着满座羞辱他,他却逆来顺受一言不发,程飞扬莫名觉得他不像是这样性格的人。如此一来,沉静之下隐藏着的那些看不见情绪,反而让程飞扬觉得有种胆寒的心惊。
桌子中间的一盘清蒸鱼经过众人分食,已经被拆的七零八散,骨刺碎肉摊了一盘,冰冷油腻。
江苜觉得自己就像那条被分吃了的鱼,四面八方的目光,像沾着口水的筷子一样向他伸来。
凌霄发现他一口东西都没吃,甚至连筷子都没动。于是问:“不合胃口吗?要不要给你再点两个菜?”
江苜缓缓转过头看向他,神情麻木的脸上有着泥塑石雕一般的凝滞之态。他吸了吸鼻子,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鲜嫩的莴笋放进嘴里,如嚼翠玉。
吃完饭,凌霄还想转战御都。
从包厢出来,江苜看着洗手间方向,突然停下了脚步。
凌霄疑惑的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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