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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依然没写出来东西,阮肆笔敲桌面,在虫鸣和鸟叫中看远处池塘芦苇摇曳,风皱涟漪。他看似在思考,实则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种状态挺好的,自然而然就会有点想法,也自然而然就会进入记忆回溯。轻轻松松地想事情,不容易打结。
阮胜利拍他背的时候,吓得他笔差点飞出去。
“爷爷。”阮肆惊魂未定,“好轻功!”
“你奶奶叫你几声了,没反应。”阮胜利看他空白的稿纸页面,“万事开头难,还磨着呢?”
“正想着呢,”阮肆合上笔盖,“被你一掌拍得没影了。”
“那就别想了。”阮胜利指了指天,“外边已经下起来了。”
阮肆才发觉雨滴滴答答地在下,说话的功夫间不断急促而汹涌,有点要倾盆的意思。他陡然站起身,“都这会儿,我该去接秦纵了。”
“伞已经备好了。”阮胜利在后边喊,“你看着点路,一下雨到处都是泥巴。”
阮肆应了声,打了伞就出门了。
路上没敢磨蹭,跑得挺快,找到秦纵的时候他正靠仓库门口折着一张旧作业本的纸。明明是双漂亮的手,却非常笨拙地永远也学不会阮肆教给他的折纸方法,把船头都塞成圆的了。
“哇靠。”阮肆收了伞挤进门边,“谁捅破了天,漏了似的。”
“这几天太热了。”秦纵还琢磨在纸上,“下大点凉快。”
“回家也很凉快。”阮肆拉开外套扔他背上,“完了吗?”
秦纵披着他的外套,“完了,动作迅速。明天要还下雨就不用来了,下雨天没什么能干的。”
“那我明天要睡到中午再起来。”阮肆说,“你别折腾我。”
“……”秦纵套上外套,“我什么折腾过你,我这么乖的小青年。”
“要不晚上我打地铺吧。”阮肆抖着伞,“这床太小了,没留神又得把你踹地上去。”
“不行。”秦纵没商量,“地潮虫多,你想跟哪个品种的潮虫同塌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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