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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昭州城爱玩打马球的有钱人家小少年多得是,即便是家底殷实的普通人家,没有马还有骡子呢,反正场地每人就收个几文钱,能玩一天,还有打赌的,一般都是哪队输了给买糖水喝。
黎南珠和信四找个人少的场子加入,有人一看黎南珠脸上乱七八糟红痕,就想起来,跟他队伍老大说:“六少,就是他,脸上挂彩的打的很猛。”
“这么厉害?”六少将信将疑扫过对面俩年纪小的弱鸡。
黎南珠坐在马背上高马尾一甩,傲气放狠话,“就你们几个,全上,小爷都不带怕的!”
慢了一步的信四想捅咕小郡王,这话放太狠了,对面四个人呢!
最后是都错过了午饭,战况激烈,难舍难分——到了未时末,黎南珠才想起来要回家吃饭,夹着马,跟信四一溜烟回城。
那时候郡王府还在盖,黎南珠跟大哥嫂子住一起。
黎王府门敞开,见小郡王回来了,门卫高兴的不成,黎南珠有点弱气,面上还装的挺硬,只是一开口就怂了音。
“我哥和我嫂子呢?生气没?用过饭了吗?”
门卫摸不着头脑,一五一十回话:“郡王,府里晌午来人了,王爷和王妃忙着。”
“哦,那没事了。”黎南珠松了口气,带着信四进,一边嘀咕:“劳我哥嫂接待还忘了我,难不成是大表姐来了?”
信四才想起来,小声说:“主子,咱们逃学出门我就留了字条,府里侍卫知道咱们去处……”
所以王爷才不着急没找。
黎南珠憋了一肚子话,对上信四老实巴交的眼:……算了。
信四惯会装老实!
“不年不节的,大表姐来是不是有事。”黎南珠碎碎念,正好奇也想见大表姐,脚步走的快,到了正厅大表姐没看见,反倒瞧见了一个小男孩。
他哥嫂都站着,厅里还有其他人,风尘仆仆的,衣着朴实低调,但黎南珠什么人,一看对方,就觉得应当是练家子,像大表姐随行侍卫。
“南珠。”黎南漳见弟弟回来,招手让过来,说:“这是京里来的客人,你来见见。”
谁啊。京里来的人。黎南珠那时候好奇,也忘了顶着一张花脸和乱糟糟的头发了,低头一看那小孩,瘦巴巴的皮肤苍白,嘴巴没血色,不过模样长得可真好。
小孩眼窝深,大眼睛,瞳仁颜色浅浅的,像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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