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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柏九如何招惹过这样耿直的人啊……辛弈上了车,回府去。
途中便开始下雨,马车行至府前时正遇了归来的柏九,他今日骑了赤业,远远见马车转来,便停在府前等到跟前。辛弈听车夫问好,才掀了车帘,果见马背上正淋雨的柏九。
“大人车上来。”辛弈探头唤他,柏九便下了马上车。
明明这马车内部宽余,可辛弈却觉得自柏九一上车,他染了湿气的清凉味道便占据整个车厢,让人想忽略都难。辛弈往边移了移,给柏九空出位。柏九发有些湿,看样子是一口气策马回来的。他抬手松了竖领的扣,露出里边的白内衬,动作流畅,却让辛弈硬生生的看出禁欲气息。辛弈目光微闪,耳尖已经红了。
“去了何处?”柏九身上还带着湿气,辛弈顺手将一直攥在手里的棉帕递过去。柏九忽然扣住他手腕,拉到眼前,看见手背上烫伤红迹。狭眸冷了几分,车中气氛一沉,辛弈下意识道:“今日的茶滑手,不慎烫着了,并无大碍。”
柏九什么也没有说的便松开了辛弈。只将帕子接了,也没擦水。辛弈把握不定他这会儿的面无表情,偷瞄了几眼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得没话找话道:“大人淋了雨,回去得喝些姜茶。”
柏九指尖翻过帕子边沿,正见一个端正的贺字,便直接将帕子揉送进怀里,才回了声嗯。辛弈见他这动作……咳,有几分粗暴,心想这贺安常果真和他是有过节的,光是见了帕子都这般冷酷。
“这是贺大人的帕子,是我烫伤时贺大人给的。”辛弈稍作解释,便岔开了话题,道:“难得见大人骑马入朝。”
柏九狭长的眼微垂,那水珠就滴哒着往下掉,虽然面色依旧,却有些缓和软下来的味道。他道:“今日没有入朝,去了城外的鹿懿山。”不过还未上山就回来了。
“啊。”辛弈神色雀跃,道:“我听闻过这山。山上红枫如画,还有许多鹿是不是?听闻这山的鹿不惧人,是带佛性的鹿。”
柏九见他悦然,便道:“没传闻那么神,不过确实是座鹿山,枫也漂亮。”
辛弈笑道:“大人常去吗?”
柏九本不是常去的人,今日也只是事出有因,但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还好。”辛弈的目光顿时羡慕起来,柏九泰然受之,一直到下车都没惭愧心虚。
曲老早就在院口候着,伞开了一排,见柏九从辛弈车中出来也不奇怪,撑着伞送两位回去。柏九的屋子说远也不远,可他到了辛弈这边就是停了脚步,看着辛弈道:“我衣衫湿透了。”
辛弈立刻道:“大人这边请。”
柏九颔首,一边接了辛弈后边撑伞人的伞,一边对曲老道:“要些姜汁和冷水,快些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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