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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洲直接道。
他说的很随意,张向阳却是又觉得尴尬。
他总想起那碗满满的汤。
承别人的情,他不好意思,别人不领他的情,他更不好意思。
如果没法还人情,他宁愿一开始就不接受这个人情。
他不喜欢与别人有太多的瓜葛,这样算不清的接受别人的好意,他怕他还不了。
“你一个人留在公司,”陈洲顿了顿,道,“不太好。”
张向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脑子转了一下,立刻又想明白了,脸上有点发烧。
的确。
他一个人睡在公司,万一明天公司里谁少了什么东西,瓜田李下的,他可就说不清了。
也不知道是该谢谢陈洲的提醒,还是对对方暗示性的“怀疑”感到被冒犯……总之,张向阳觉得自己今晚是不能睡在公司了。
“……那就麻烦陈工了。”张向阳小声道。
“不麻烦,顺路。”
外头的风雨还是很大,陈洲正要走出去,见张向阳没撑伞,问他怎么不撑伞。
“风太大了,我这把伞伞骨脆,撑不住。”张向阳想起那把飞在空中的伞,心有余悸。
陈洲撑开了手上的伞。
漆黑的,伞骨笔直坚硬,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都说物似主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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