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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洲现在应该在家里,与他的家人相处着。
陈洲家里的事,张向阳过问的很少。
他看得出来陈洲是个家庭观念挺重的人,虽然他表面看起来独来独往,像个跟人多说两句话就会过敏的独行侠,其实他对在意的人相当黏糊,他只不过是跟他一样,怕别人失望才索性远离。
譬如他建议他多回家看看,陈洲答应了,每周都回去一次,张向阳没有居功自傲,他很清楚像陈洲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其他人是没有办法勉强他去做任何事的。
陈洲现在在干什么呢?他说了少提贺乘风,那他该不该把今天的事告诉陈洲呢?
张向阳对着手机出神发呆,思绪漂泊不定,摇摇晃晃地想陈洲,又想起贺乘风,想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也想最近发生的事。
人从床上滑下去,张向阳一手垫在脑后,手机也放到了一边。
床头有一盏台灯,他上学时就有了,用了这么多年都没坏,张向阳手指旋上按钮,“啪”的一声台灯点亮,越往右,灯就越亮,张向阳来回扭动着按钮,灯光忽明忽暗,照出他光影交错的侧脸。
回忆一点点浸染了他的思绪。
他那时真的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在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误以为爱情的底色本就是苦的,苦也当甜,甘之如饴。
张向阳闭了闭眼睛。
陈洲。
他好想陈洲,过分得快要不讲道理。
习惯了孤单倒也无所谓,可经历了每天都与人一起入睡的日子,还怎么独自挨得过漫漫长夜?
张向阳拧了台灯,扭身面向衣柜。
【Zz:睡了吗?】
【陈洲:没有。】
张向阳大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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