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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佛子回头的时候,僧人才发觉,佛子大人的双眼竟然是纯金色的。
这金色并非是那种如同太阳般的暖金,反倒是不近人情,空无一物的淡漠暗金。
当那种视线落到他身上时,如同寒冰般没有情绪的冷度也蔓延而上,令人从心底生起毛骨悚然来。
“带路吧。”
等到淡淡的声音传来时,僧人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生了满背冷汗,陷入怔愣。
不愧是佛子,只一双眼也仿若洞察万物,勘破红尘。
他立马匆匆低头应答,再不敢抬头,老老实实在面前带路。
不仅仅是这一位僧人,其他围在一旁的僧人也只敢默默站着,满目敬仰地看着白衣白发的佛子慢慢走远。
那般仿若被天地钟灵毓秀的容颜,周身疏贵淡漠的气度,还有高深莫测的修为
然而佛子却并不看他们,而是敛目直视,穿过那颗多人合抱都不一定能拢住的菩提树。顺着一条青石板蹊径,掠过檐牙高啄的走廊,缓缓走到一处佛门高台之下。
身披金红色袈裟的方丈正背对着那尊藏在佛龛里的佛像。
听到脚步声后,释空连忙回头拱手,“陛下。”
佛子一顿,神色淡淡,“大师不必再如此称呼我,我已是佛门中人。”
不管曾经在修真界有着多么尊贵的身份,多么高深的修为。在叩入佛门的那一刹,就代表着同凡界斩断了最后的联系,从此红尘放下,青灯古刹,常伴余生。
释空闻言,连忙低声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是我疏忽了。”
他的鬓发已经斑白,眼角也显露出老态,明显是距离圆寂之日已近。
至少大乘期的神识一扫,就知道面前人命不久矣。
“大师圆寂后,我会按照约定庇护浴佛门的。”
佛子面无表情,脸颊边几许白发滑落,金色的眼眸难以让人直视,“这本就是我应赎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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