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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霆一边掉泪一边点头,辣的眼圈都红了,努力忍着去洗眼睛的冲动。
“怎么回事?”徐广低声问道。外孙女模样随了女儿,不怕他的脾气也随了女儿,如今一哭,那眼圈红红的可怜样更像了。疏远了十几年,徐广虽不至于马上就对外孙女和颜悦色,但想到有人要杀外孙女,徐广胸口便腾起一股无明业火。
他儿女都没了,只剩一个外孙女,便是他没有认,也不能白白让人害了去。
萧霆偷偷换了一条干净帕子,边抹泪边把景宜告诉他的真相转述给二老听:“……皇上眼里没有我,我不敢求他做主,魏铎是皇上的心腹,我怕求了太后也没用,干脆忍着了,只委屈了三公子,明明救了我,还被太后冤枉成害我落水的人。”
眼睛没那么辣得慌了,萧霆慢慢止住眼泪,不过又自夸了一通,他依然低着头,怕被徐广看出他的心虚。
“魏铎为何要害你?”高氏又后怕又不解地问,一个侍卫一个公主,明明八竿子打不着。
萧霆摇头,委屈可怜地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冲出来捂住我嘴,我连问他的机会都没有……”
关系到他与景宜的性命,在宫里这么多天,萧霆闲着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用在思索如何对付魏铎一事上了,最后想到一明一暗两个办法。明,便是暗中查探,找出魏铎害人的证据,让皇上、太后做主。暗,就是不管魏铎的动机,他先除掉魏铎,一了百了。
明着来太费时间和精力,他也没有厉害的属下可用,暗着来简单利落,但他同样没人。思来想去,萧霆瞄准了徐广,徐广领兵多年,肯定有他亲信暗卫,只要徐广肯帮忙,魏铎必死无疑。
“外公,娘当年丢下我走了,你们不认我,我理解,如果外祖母没来宫里看我,我都打算继续混日子了,谁想害就害,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可外祖母疼我,我有舍不得的人了,那我不想死,只能去讨好他……”
重新靠到高氏怀里,萧霆苦笑着道。
他得把话题从魏铎转移到讨好延庆帝那边去,不能让徐广怀疑他是来借倚仗了。就像小时候与人打架受伤了,他一味地指责对方,父亲肯定会骂他没出息,他什么都不说,只把伤处露出来,父亲反而会少骂两句,然后替他做主。
有时候,装可怜比嘴上埋怨管用多了。
这都是他从小摸索出来的经验。
其实萧霆想多了,他要是以男人身过来说这么一通,徐广八成会怀疑他别有动机,但在徐广眼里,他看到的是酷似女儿的外孙女,听到的是外孙女对魏铎的惧怕,是对外公外祖母的渴望,心疼后悔还来不及,哪会怀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景宜别说了,都怪外祖母没早点去看你……”萧霆满肚子坏水,高氏可全当真了,哭得泣不成声,紧紧地抱着自己苦命的外孙女,“若我们早点认你,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也没人敢那样堂而皇之地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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