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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吃不太下,徐年连哄带骗的一勺勺喂她,正吃到一半时突然听见走廊里传来东西倒地的响动,夹杂着女人的惊哭声。
"隔三差五的都要闹上一回,这都第几次了哟。"隔壁病床是个老太太,在医院住了有大半年了,显然见惯了大场面:"高级病房离我们隔了座天桥呢,人少闹不起来,这女人也厉害的,次次连拖带拽的搞到这边才罢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徐年眨了眨眼,李芳皱着眉,她没多少八卦的心思,生了病后更是看淡了不少,但人家见她是新来的,自然上赶着科普。
除了老太太还有个刚割完子宫瘤的中年妇女,似乎知道的还要多些,满脸都是得意嫌鄙的神色:"跟个有钱人有什么好的,人家不要了就是不要了,寻死觅活有用么?"她说着,扫了李芳一眼,掩着嘴笑了笑:"说到底还是儿子靠得住不是,跟前跟后的真是贴心。"
李芳笑了笑没说话,她拍了拍儿子还举着勺子的手,示意不吃了,淡淡道:"你自己吃了吧,妈困了,先睡会儿。"
徐年咬着勺子嗯了一声,他给李芳掖好被角,一个人解决了剩下的稀饭。
半夜醒来的时候徐年有些迷糊,他晃了晃脑袋,摸索着提了热水瓶出去打水,走廊里没人,只留了一排的灯,他走了会儿才发现方向错了,想折回去的时候突然扫到一眼横在两楼间的玻璃桥。
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半个身子跨坐在窗口上,她面前站着个男人,似乎完全没有去拉的意思。
徐年离的近,两人的对话都能听的清楚。
男的先说话了,声音冷静又温文,甚至有点苦口婆心的味道在里头:"你别想不开,都到这份上了,你就算跳下去了他也不可能来看你,又是何苦。"
女人带着哭腔,说出的几乎语无伦次:"我哪里不乖了嘛?!我那么爱他!我改我改啊!你去帮我求求他嘛……求、求他啦!"
男人有些无奈,他扶了扶眼镜,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你到底要多少钱?"
女人噎了噎,突然捂着脸开始哭。
男人看着她哭了会儿,终于有些不耐烦:"你要是不说我就回去了,之前支票给你了,就那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就要走,于是刚才还哭着的女人下一秒便从窗口上跳了下来,趴在地上的扒着男人的裤腿。
"别!别走!"女人哭的喘不过去来,男人低下头,平静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又慢条斯理道:"想好了么?"
"见、见一面……"女人满脸的泪水,神情是不做假的悲痛欲绝:"就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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