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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韫将那牌位细细擦拭过,而后又放在了父亲的牌位旁,他又定定地看了片刻,忽然道,“母亲,这半生,我好像从未像今日这般欢喜过。”
卫韫不善表达。
也从不肯轻易将自己内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剖给人听。
但将这些事情讲给他的母亲,似乎本就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情。
虽然脑海里关于她的面容早已模糊,但卫韫却还能想象出,若是她真的听了他的这些话,她又该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
卫韫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原来活着,是那么好的一件事情。
“她很乖,也很善良。”
卫韫提起那个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的女孩儿的时候,他垂着眼帘,一双如珀的眼瞳里仿佛浸润着春日里最柔和的一缕光,那该是穿插过簌簌花影间的第一抹阳光。
此刻的他,像是褪去了所有被世事磨出的尖锐棱角,就好像是一个初次动情的少年郎一般,冷白无暇的面庞上点染着几分薄红,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少年气的欢喜悸动。
他说,“若是您在,您也会喜欢她的。”
将母亲的镯子送给谢桃作定亲礼的那时候开始,卫韫就已经很确信,他这辈子唯一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便是她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呢?
或许是只要一想到未来那么多未知的岁月里,他的身旁有她,他的心头便会多出几分热切。
想要和她成亲,也不是很忽然的决定。
定亲之礼早已送出,而在不久前,卫韫和谢桃坐在别墅后的那个小花园里的时候,他也问过她。
“桃桃,你可愿嫁给我?”
如同平生方才心动的单纯少年一般,彼时他在面对身旁那个与他同坐在秋千椅上的女孩儿时,他说出的话足够镇定淡然,可谁也不知道,他的手心里实则已经隐隐有了汗意。
女孩儿喝了些果酒,有些晕晕乎乎的,意识却仍然足够清醒。
只是她的胆子,到底要比平日里大了一些。
“我愿意啊我可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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