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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不能别当着本人的面泄露个人隐私,我王小文要携小侄子郑重抗议!
一行人各自归家,文哥儿去见过祖母与母亲、把弟弟妹妹考校了一轮,又去找老丘聊了小半天,送上一堆自己带回来的江南土特产与绝版好书。
眼看到谢迁他们下衙的点了,他才跑去对面谢家告李东阳状。
您看看这个李西涯,到了江南就没一天不喝酒的,带我去应酬说是喝醉了要由我扛回家!
真不明白他这三先生怎么天天都能有不重样的酒宴吃!
谢迁闻言瞥着他问:“你真要想赴宴的话难道没有请你?”
何况人家去赴宴愿意把你带身边,就是跟旁人承认你这个学生,你算是正儿八经的自己人。这可是旁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儿,你小子还不乐意了?
文哥儿也知道自己多少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于这个时代而言,谢迁他们都已算是走到了文官权利的顶峰,想再往前走只需要心安理得地等着熬成首辅便成了,压根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事。
他作为他们的学生也享受着说不尽的好处与便利,走到哪旁人都要给他点面子——难道这份面子当真是给他这个六品的翰林修撰的吗?大多都是看重东宫以及他这些师长。
谢迁知晓文哥儿从小被数不清的善意包围着,许多旁人需要拼尽全力去争取的东西对他来说几乎是唾手可得,心态难免比旁人要天真几分——他总希望所有事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也希望遇到的所有人都能好好的。
只是世上哪有对所有人都好的事?世上的清与浊又哪能分得那么清楚?
既然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便没有什么“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可能了,将来只会有越来越多需要权衡与抉择的事摆在你面前。
谢迁道:“你若是实在嫌弃官场俗务太多,大可学钱与谦挂冠归乡去,想来以你的生财之道也可以一生富贵无忧。”
文哥儿确实暗搓搓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回老家种地去,不过当着谢迁的面哪里敢这么讲,只能麻溜表示自己知道老师们的用心良苦,一定会好好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他和谢迁聊完了,又试探着询问能不能去给未来丈母娘她们送江南带回来的礼物。
谢迁突然有些疑心他是不是一开始就为了这个来的。
不过儿女年纪也不小了,接下来也差不多该敲定婚期了,谢迁没理由拦着不让他们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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