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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摸他的额头,依旧烧得厉害。
“混……混账。”他开始断断续续地梦呓,“住……住手……放开我。”
烧得这么厉害,都说起胡话了,周晓晓急了。
“是我。我回来了。”她只能轻声安慰他。
将消炎止痛的草药煎好,周晓晓扶起虚弱的病人,小心翼翼的灌了下去。
喂完药,刚刚转过身。
身后传来含糊的声音。
“别……别走,别丢下我。”
周晓晓觉得心有些酸。
她坐在俞行知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我不走了,你别怕。”
然而那人烧得迷迷糊糊,听不见外音,只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喉音。
周晓晓在心里想,如果之前我走的时候你这样求我,我可能就不忍心走了。
偏偏你要斯斯文文的道别,让我都说不出反悔的话来。此刻发烧得这么厉害,再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她心内有愧,是以加倍细致地照顾俞行知,用凉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脖颈,腋下,四肢及手脚心。额头的冰帕换了一条又一条。直至他高温终于降下来,缓缓醒过来。
俞行知睁开眼,看见周晓晓,一时眼中宛若星辰晃动,似有万语千言却出不了口,最终只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来,就这一个浅浅的笑容,让周晓晓觉得自己冰封的心湖,随着这一笑啪嗒一声,裂出一条缝,从缝中钻出几片绿色的嫩芽来。
俞行知的伤势反复。烧退了又烧,烧了又退,反反复复。
人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昏迷时,他总能感到一个温暖的身体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细语鼓励着他。
清醒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个忙忙碌碌的身影喂食换药,便溺相援,毫不避讳。一双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在看到自己望过来时总是露出坦荡爽朗的笑容来。
她这般不避嫌的照顾于我。
若是……能有幸捡回这条命,我必定求娶于这位姑娘,方才能不损她的名节。他有些昏昏沉沉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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