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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听人说这条山道离东源县近些,”折竹瞥向那十多具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面露忧虑,“她得了要紧的急症,我们此行是要去东源县寻那位老名医。”
要紧的急症?
捕头闻声,目光落在那姑娘的身上,她看起来怯生生的,身上裹着两件披风,兜帽遮得严实,只露出来没有血色的唇与苍白的下颌。
他也晓得,东源县确有一名医,每年自各地往东源县求医的人也不在少数。
捕头正欲再问,却听那姑娘咳嗽个不停,她弱柳扶风的,仿佛此时她抓着黑衣少年的手臂方才能勉强站定。
“你们就这么走来的?”捕头仍是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雇了马车,途中又想省些钱给她医病用,便换了匹马,”折竹垂下眼睛,叹了一声,“哪知今日溪畔饮马,缰绳脱手,马跑了。”
“跑了?”
捕头一听,粗黑的眉一扬,常有些贩子还没将马驯养好便着急脱手,这些事儿他自然也是见怪不怪。
这少年说话滴水不漏,似乎没什么错处。
捕头正思量着再问些什么,却听说身后下属唤他,他回头之际,折竹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身后之人扯了一下。
他侧过脸去看她,正见她抬起头来,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便猛地又咳嗽一阵,孱弱的身躯摇摇晃晃的,一下闭起眼睛倒向他。
折竹眼睫微动,被动地抱住她的腰身,此时捕头听见动静再转过头来,瞧见他怀里已经晕倒的姑娘便忙唤下属,“快!牵我的马来!”
一匹马很快被人牵来,捕头看向那黑衣少年,“我看这姑娘的病已耽误不得,此地离东源县已不远了,你们便骑我的马快些去吧!到了东源县再将我这马牵去县衙便可。”
“多谢大人。”
折竹带着商绒上了马,朝那捕头颔首。
乌泱泱的一众人让开一条道来,众人目送那对少年少女骑马扬尘,在湿润的寒雾中越来越远。
“大人,您何必将自己的马给他们?”站在那中年捕头身侧的一名捕快忍不住说道,“那可是祁知州送给您的一匹良驹,万一那小子不还呢?”
“良驹之所以是良驹,除了跑得快,还是识途的,”捕头招呼着人先将尸体抬上车去,才对身边人继续道,“这荒山野岭的,又闹了两年匪患,少有人敢走这条道,你瞧那小公子和小姑娘年纪轻轻,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有可能,可那小公子腰间有一柄软剑,只怕是会武的,我们合该谨慎些,且看他们是否真去了东源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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