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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这不过是他手指缝里随意漏下的东西,可对于梁风来说实在意义太过重大,她做不到就理所当然地、毫无负担地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
同时也感激他最终还是没有在工作室要她,留足她最后一分颜面。因为她知道,他原本也可以不给的。
于是难得的“热情”,同他淹没在情/欲的潮涌里,人的理智也一同沉没,耳目闭塞,沉沉欲坠。
直到——
直到那个梦。
惊醒的一刻,梁风脑海里无端地想起洛生的那句话:
“你最后一定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恶寒兜头袭来。
像是怕她一语成谶,像是她一语成谶。
拿烟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否太冷,还是他昨晚留在她手腕上的淤青还在作痛。
忽的一只手从她的身后越过,将窗阖上了。
风雨骤然停止,梁风抬眼去看。
竟是沈颐洲。
客厅里没有开灯的缘故,一切仍然显得昏暗。
但此时天色已变成朦胧的乌青色,温黄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
色调清冷,打在他垂下的眼眸上。
靠得近的缘故,她鼻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后调。
他拿过梁风手中的烟,阖目吸了一口。
阴冷的光线打在他几乎瓷器般苍白的脸颊上,梁风竟有些恍惚。
因他脸上既没有那种她早已习惯的令人生寒的笑意,也没有那种瞬间冷沉不讲情面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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