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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语老师在讲台上把要点讲了一遍,让下面学生自由对话。
朱隐低头偷看了看手机,靠过来对季别说:“今晚上段原到处约人吃饭。”
“约到了吗?”季别随口问。
朱隐摇摇头,道:“也就是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愿意去。”
季别耸耸肩,低头看课本,朱隐也看了一会儿,又问季别:“你上次不是说想从段家搬出来?”
“对,”季别拿了支笔,边写单词边说,“想住校,段逐还没松口,不过等我成年,别人也管不了我了。”
季别摸不准段逐的“再说”是什么意思,不过段逐也总不至于害他,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只是季别还猜不到罢了。
“成年你也才高二吧,能干嘛。”朱隐说。
这时候,法语老师走过来,两人装模作样对起话来,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季别父亲去世后,有一大笔赔偿金,一半给他母亲拿走了,还有一半段先生给他买了一笔信托,到他十八岁就能拿。
季别打算到时候就从段家搬出来,本来成年了也不该再住下去。他还打算去他爸老家看看,这些年在段家没有自由,不敢提什么多余的要求,很多想去的地方,季别都没去过。
他有个厚本子,从他记事认字开始,段家给他花的每一笔钱他都记下来了,等以后工作赚了钱,全都还回去。
辅修课下课早,季别拿了书包,往高三的教学楼晃荡,绕过了操场,迎面碰上段逐和他同学。
段逐一见季别就走过来,想替他拿书包,季别没让。
季别常跑去给段逐占座,段逐的同学也和季别很熟,就打趣段逐说:“逐哥亲的亲弟弟来了,眼里没别人了,竟然还要提包。”
“别别别,”季别听得一个激灵,嫌弃地说,“我可不要做他弟弟。”
“嗯,”段逐抬手,把季别翘起来的头发压了一下,低声说,“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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