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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司屿抬了下唇,若无其事坐到客厅沙发,臂弯里的双色布偶猫放落到腿上。
它确实很乖,还是只幼猫,正是黏人的月份,被抱着不挣扎,放下了也是圈起身子,绵软的脑袋搁到前爪,在他腿上听话地趴着,满足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物,就算是见过,贺司屿通常也是漠然置之,不会放在心上。
但这小猫,他倒是有印象。
应该是那夜,跳上花坛亲近他的那只。
其实让贺司屿记忆深刻的不是猫,而是当时抚摸过小猫后,随意一回头,看见的人。
小姑娘戴着白绒绒的贝雷帽,毛衣领子高到下巴,呼吸带出薄薄的白雾,雪色朦胧间,她站在街灯下,透明伞面落着橘光破碎的光影。
伞下那张脸,和奶猫一样,有种懵稚的可爱。
那天他和盛三聚了一下午,陪着喝了点酒,望见那女孩子的瞬间,无意产生了几秒错觉。
以为他掌下那只白猫,在雪夜的尽头化作了人形。
尚未从中清醒,她就在眼前跑掉了。
那慌里慌张的模样,贺司屿当她是认出自己就是两年前纽约别墅吓唬她的坏人,但没在意,放下手机回到包厢。
没想到一小时后又在国贸见到她。
才意识到,她压根不记得,把他的样子忘得一干二净。
看她被吓得狠了,这事他索性也就没提。
贺司屿慵懒靠进沙发里,手掌揉到布偶脑袋,毛发稠厚,柔软得不行,它脑袋顺从地往上顶,去蹭他的掌心,喵呜出奶声。
身后“吧嗒”一声。
是她关上门的动静。
接着一阵窸窣,再是鞋底趿拉过瓷砖的响声,能听得出,她已经轻车熟路地换上拖鞋,往这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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