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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岁侧过头,有些狼狈地将脸颊往枕头里埋,整个人也往被褥里面藏。
“是……做手术留下的疤痕。”
“高中的时候长了个结节,本来要做微创,我妈怕有隐患,就让开了刀。”
空气中很安静,只剩下头顶传来的温沉呼吸声。
宁岁撑着潮气眨了眨眼,忍住不看他:“不好看对不对。”
其实宁岁到现在还是不理解夏芳卉那时候的强硬,这种身体上的印记是要跟一辈子的,医生都说这个年纪几乎不可能长恶性结节,就没见过这样的案例,夏芳卉却偏要一意孤行,就是为了让自己更踏实安心一点。
当时做手术的时候,不知是麻药没打够还是因为害怕酒精消毒水的气味,过程中宁岁根本止不住哭,依旧能感觉到清晰的疼痛。
每每想起,她还是会觉得委屈。
就像现在,等不到他的回答,宁岁心底也愈发紧张不安。
鼻间生出明显的酸意,她嗓音有些细细的发颤:“是不是很丑……”
“没有。”这时谢屹忱出声,“没有不好看,很漂亮。”
要想这么久么。
宁岁睁大眼睛,更委屈了:“骗子……”
话音落了一半戛然而止,她浑身几近僵住,感觉到心口被柔软触碰。
——是谢屹忱低下头,小心亲了亲她的疤。
“不是。很漂亮,宝宝。真的很漂亮。”
他嗓音低沉而哑:“我在想,你当时会不会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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