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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低缓:“好。”
两人并肩走进这家唱片店,各色复古经典的封面排列整齐,看上去都是中古二手,就像是一篇篇待人翻阅的故事一样,颇有年代感,还能看到已经故去的天王巨星的签名专辑。
上面有个小阁楼,楼梯处有点逼仄,是木质隔空设计,只要有人踏上去都会吱呀吱呀地发响,有种寻宝的新鲜劲儿。
这儿全是各色各样的老唱片,香消玉殒的天才歌女,一度爆红的华语流行乐队,外国乡村音乐等等。白色的墙纸也像上了年纪一般,虽有些斑驳,但更有历久弥新的韵味。
每一张唱片也都价值不菲,被小心翼翼地珍藏摆放着,宁岁出神地瞧着,心里也感慨万千。
每个人来这世间一遭,选择很多,成为一本书、一张碟、一部电影,哪怕是无数个细小的瞬间,都值得被赞誉,总要留下点什么印记,才不枉这年华光阴。
店主坐在柜台前,和一个看上去已入中年的太太闲聊,宁岁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她和自己先生曾经在这里旅游时买过黑胶,这回她又来出差,特意过来看看。
“阿忱,”能感受到他牵她的手指温热,她抬起眸问,“以后要做什么,成为怎样的人,你现在想好了吗?”
二十岁,最蓬勃无畏的年纪,也最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谢屹忱偏过头来看她。
少年的下颌线硬朗流畅,午后阳光恣意悠长地从窗沿外落下来,照得漆黑的瞳仁也像是染上了一层光,像琥珀一样好看,令人目眩神迷。
他说:“我想当一个对世界永远好奇的人。”
宁岁胸口蓦地跃动一瞬,听他继续娓娓道来。
“谈宇宙太大,我们每个人都只是其中一席平原丘壑,但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在触手可及的世界里建成属于自己的山,找出藏在里面的宇宙。”
他没有说攀登上一座高山。
他说建成属于自己的山。
十七岁的时候他们谈宇宙谈未来,谁也没得出答案,二十岁的眼界却更加开阔,这件事原本就没有答案,只有步履不停地前行,和一路上愈发惊艳的风景。
宁岁被他的话所感染,桃花眼弯起来,喃喃道:“你一定会建成属于自己的山的。”
谢屹忱看着她笑,英俊的眉眼令人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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