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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是谁?余笑不知道。
坐在池谨文车上的时候她很庆幸,因为接下来要打球还会出汗,所以池谨文没有拉着自己去健身房的浴池洗澡。
“周五你说的话……”坐在后座上池谨文突然开口,余笑愣了一下才从副驾驶座位上转回去看他。
“你说家庭之于女性从来不是可选项,而是蜗牛的壳,那要是一个女人能够彻底摆脱过去几十年里的各种束缚,那她……会怎么看待这个壳呢?”
余笑沉默了一下,才说:“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吧。”
“举几个例子?”车子穿过环路的下面,光暗的阴影恰好从池谨文的脸上闪过。
“蜗牛从出生就有壳子,女人也是一样,所以,就算看似离开了壳子,总还是牵挂着,说不定走着走着,有一天就又回去了。所以有很多女人,强硬不过是一时的,而且,离开了壳子的蜗牛虽然轻松,也未必就能过得舒服,转了一圈儿之后,在她们的眼里,有一个壳子说不定还能挡挡风雨。”
“还有呢?”
“也可能有的人会彻底扔掉壳子,从此就一直往前走,也一样抛弃了背着壳子的那个自己,绝不留恋,绝不回头。”
就像她自己,低下头勾了一下唇角,属于男人的手下意识地抓紧又松开
“绝不回头,绝不留恋……”池谨文复述了一遍,声音轻轻地问,“有必要么?”
“也许有些人觉得没有必要,人一生的牵挂不过那几种,就是有人更看重家庭的温情,有人觉得不必强求,能得到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有的人,也会觉得有更重要的东西值得放下所有去追求,也可能是那个人根本不想再当一个蜗牛了。
有趣的是,一个女人放弃梦想、放弃未来、放弃自己,没有人说她是个坏人,可一个女人放弃了家庭,她在一些人眼里就有了道德污点,甚至,有时候……自己都会对自己进行道德审判。”
“更重要?坏人……”
池谨文在沉思着什么。
余笑也陷入了思索。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
晚上七点,余笑才从隐隐激动中回过神来,开始看同事发给自己的时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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