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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那女人懒懒地出了声:“新搬来的?是你每天给小远吃的?谢了。”低沉磁性的嗓音让梁茶吓了一跳,舌头打结起来:“你、你你是男的?”
对方眉梢微挑,似乎故意逗他一样,微歪着一头风情万种的大波浪,抬了抬下巴,露出他的喉结,却恶意地换了个声音开口:“男人女人有什么区别吗?”却已然是个女人,还是个声音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
梁茶傻眼了。他不是不知道会有一些声优老师可以做到声线变换自如,可现实里面对面这么实打实地冲击还是有点震撼。
他暗自咽了咽口水,再次结巴:“没、没有。”
那男人,啊,看着高冷慵懒美艳的人觉得他的反应很可爱,低笑了声,随手将手上的烟蒂抖了抖,偏过头来朝他抬了抬下巴,笑得漫不经心:“失望了?”他恢复自己的本音。
梁茶忙摇头。
那天之后,他就经常能看到对方,一般是在抽烟。梁茶做好饭的时候,下意识会喊小远过来,这次也顺口喊了他一声:“要一起吃吗?”
哪知道对方就不客气地进屋坐了下去。
梁茶面对这样一个人,总是有些紧张的。一顿饭吃得小心翼翼,只能扯些无聊的话来聊:“小远是你孩子吗?”
“哦,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人歪着头,丝毫不介意地伸出涂着指甲油的修长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懒洋洋地说,“我初中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生,高中暗恋学校的一个学长,写的情书被发现传得全校都是。老师叫家长来,我爸觉得丢人,当众扇了我一巴掌,转身就走,彻底不管我。他把错全怪我妈头上,和我妈离婚,重新找了个老婆生了小远。”
他说着哼笑了声,“后来自作孽不可活,因为猥亵被个大学生扭送到派出所,老脸丢尽,竟然脑子一抽……”
梁茶听得脸上血色尽退。
而对方的声音还在继续:“大年夜找了个疯子给他递了一把刀,怂恿他去杀人……人家找上门的时候,在工地脚手架上被打得掉下去摔死了。他老婆也跑了,小远刚生下来没多久就被丢到了我这儿。”
梁茶浑身僵住,看着旁边那个怯生生不爱说话的小远,再看着眼前这似男似女的人,终于从他脸上窥到了多年前那个面无表情,穿着一身黑衣前来医院探望他的高中生,被他愤怒得丢掉水果篮砸在头上,还一直埋头的身影。
他脸色变了变,声音有些嘶哑:“你、你认出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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