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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周洛阳翻着说明书,一瞥杜景,“别弄了,已经彻底坏了,修不好,留着当纪念吧。”
杜景调了下表盘,发出一声轻响,但在设定日期时却被卡住了,转了几下,这块表有点生涩,他不敢太用力拧,怕拧坏了。
表盘上的日期停在昨天:九月七日。
也是他们在分别近三年后,再次重逢的那天。
一声机械的轻响,杜景不知道无意中动了什么地方,停摆许多年的这块表,再次开始走动。
“修好了,”杜景给周洛阳看,“怎么奖励我?”
周洛阳:“……”
“你只是把发条针拉出来又插回去,反复了几次而已吧!”周洛阳哭笑不得道。
周洛阳看了眼杜景,见他还像小孩儿一般,执着地弄那块表,便从他手里取走,说道:“别玩了,睡会儿。”
“两个小时后叫我,”杜景说,“一起吃午饭去。”
杜景于是稍稍侧过身,闭上双眼,露出了疲惫的表情。
周洛阳给两人盖上被子,继续翻看保险箱的说明书,说明书上又是俄文,看得他头晕脑涨,于是随手将书扔到床下,也睡着了。
十一点四十五:
杜景忽然睁眼,从西裤的裤兜里摸出正在振动的手机,接了电话,放到耳畔。
“景哥,”那边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道,“你在哪里?”
杜景轻轻起身,眉目间带着刚睡醒的焦躁,低声道:“说。”
“余健强死了。”那边压低声音。
“昨晚半夜,他在工地跳楼了!你没看新闻?半小时前爆出来的!”
杜景脸色瞬间一变,拿了西服外套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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