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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木:“你拿着。”
“我也有。”说着,裘榆还是接过来。
“好好看吧。”袁木转回去。
裘榆拿着两份通知单,扇了扇风,翻了个儿,当草稿纸往空白面画图写算式了。
下了晚自习是十点,晚间有浓雾,高考倒计时灯牌的红光穿透力不强,但给予空气颗粒感。
袁木和裘榆路过操场,雾把通往篮球场的长道和台阶全吞了,尽头剩一方天,孤零零漂浮着一团缥缈的灰白。
袁木问裘榆,那像不像一座悬崖。
四周装了绿色的草坪灯,和高高挂着的计时牌交相辉映。
“还灯红酒绿的。”袁木说。
“可能悬崖底下在开party。”裘榆说。
他们通常在教室待到最晚,现在校门口的人零星几个,路边一个老奶奶在摆摊。路灯坏了几颗,迟迟没人来修,走近才看见三轮车里是盆栽。
袁木想说这里没生意,得去广场卖,不过今天这么晚了,不如早点回家明天再去。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集体默认的分寸感,俗规俗矩叫他止步,只默默多看几眼,到底没去开口。
“等等啊。”
裘榆走去三轮车前攀谈几句,付了钱,换回来两个盆栽。
袁木盯着:“种的什么?”
“认不得。”
“那你还买。”
“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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